第四章 委屈

爸爸遞給我一杯牛奶，輕鬆地回回答，「哦，周菲任啊！是周氏集團的小兒子。怎麼，你認識嗎？」

「不認識，我聽班裏同學提起過。他很聰明嗎？」

我說的的確是真話，轉進的貴族小學裏，更多的是比同齡孩子的市儈和算計。

自然關於這些富豪千金少爺的新聞數不勝數。

周菲任，十三就讀了高中，十五歲就上了牛津，二十三歲回國，放任自我，成了京城少爺圈一霸。

那一夜，他就是第一個撲在我身上，讓我卑躬屈膝，為魚為肉。

此時，他不過也才十歲，小滅霸再厲害，胎兒時期也容易被捏死。

「才不是呢，青青，爸爸告訴你哦，他的聰明就是他爸花錢買的！什麼奧林匹克數學競賽，全是為了給周氏集團造勢，好讓股東輕信周家的繼承人能力異於常人。」

爸爸說得很激動，看來的確如外界所說，周世利用自己不可說的背景，巧取豪奪了爸爸不少資源。

若非如此，爸爸怕早就成了亞洲首富。

「那，我要跟他一個學校！戳穿他的偽神童的身份！」

我拍著桌子，高聲大氣地許下承諾。

「爸爸，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他的神童變成神經病兒童的縮寫！」

爸爸被我胸有成竹震驚到了，隨即，又笑著揉著我的臉。

「哈哈，我的晴晴，怎麼都可以。隻要你高興，爸爸馬上給你安排！」

第二天，爸爸就帶我去了那所小學。

一所京圈裏最為內卷，最為市儈的小學。

在我見到周菲任的時候，我知道，給爸爸的承諾不會落空了。我執意要跟周菲任一個班。

雖然差了兩歲，我卻做出了初中的的數學題，爸爸欣慰地摸著我的頭，再次被別人恭維，「虎父無犬女。」

就這樣，我以八歲的年齡上了六年級，與周菲任一個班。我作為首富的女兒，又是從民間認養回家的，自然而然成為當日的話題中心。

「你們知道嗎？穆晚晴她是別人家的童養媳哎！」

「童養媳？什麼意思呀？好吃嗎？」

「哎呀，就是小老婆，我媽媽說的，我媽還說，她是低等人家長大的孩子，沒有教養的，不讓我和她玩......」

「可是，她好可愛......」

......

坐在第一排，身後的議論，我全都聽進耳朵裏。年齡不過十歲，內心卻已經被成年人的世界觀荼毒了。

不過，他們說的也沒錯，我的確沒有教養。

有教養的前提是，父母肯教養。

而我的養父母，終日沉溺在麻將賭博中，靠著自己爹媽的微薄養老金生活。

我記得有一次，養父母在麻將館裏打牌，他倆互相裝作不認識，出老千，要坑同桌的一個老頭。

彼時的我做好了飯，挨個麻將館裏尋找他們的身影，找了許久，終於找到了他們。

我高興地跑過去叫他們，「爸媽，飯做好了，快回家吧！」

迎接我的卻是養父的一記耳光和辱罵。

我記得當時麻將館亂哄哄的，還找來了警察，養父母賠禮道歉，卻滿臉得不以為意。

他們將我拎回家就是一頓拳打腳踢，「賤貨！讓你斷我財路，真該早早賣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