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這下沒人再敢拉開那扇門。
我觀察著周圍每一個人的表情。
薑堰攙扶著韓星星坐到了隔壁,兩人低聲細語說著什麼。
過了一會,韓星星站起身,與我視線相對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陳念,沒想到你也來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好久不見。」
韓星星雙眼微紅,點頭,「確實好久不見,十年了。我去上個洗手間,我們待會聊。」
我目送著她離開的背影,沒去在意身後探究的視線。
如果不是為了星星,我不會來這裏。
十年前,薑堰約楚銘去潛水,可三個人去,最後楚銘是被救護車拖回來的。
楚銘因為溺水造成了腦損傷,成了植物人,整整躺了九年。
去年我在國外,收到了他醒來的短信。
本來想趕回來見他,可不過兩天,我就收到了他肺衰竭去世的消息。
楚銘住院的時候,一直都是韓星星陪在身邊。
本以為兩人能因此走到一起。
「啊,救命——」
廁所的一聲尖叫打斷了我的思緒。
意識到這熟悉的聲音,是韓星星發出來的,我比薑堰還快一步,衝進了女廁所。
接著我愣住了。
所有的隔間,門都大開著。
廁所裏空無一人。
「星星!」
薑堰一個箭步衝進來。
看到我愣了一下,接著慌張道,「星星呢?剛剛我明明聽到,她喊救命的聲音了。」
我咬了咬唇,說出了一個我極度不願承認的假設。
「星星她可能被人投了。」
就像之前被吃的那個人,憑空消失,連骨頭渣都不剩。
越來越多的人趕來廁所。
薑堰痛苦的捂住臉,「星星......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讓她一個人去廁所的,是我的責任。」
周圍的人紛紛安慰他。
「也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新娘運氣不好,怎麼就是植物呢?命該如此。」
「哎,好好的婚禮可惜了,是新娘沒有這個命進薑家。」
我的表情冷了下來。
從收到短信到新娘死亡,隻有兩個人和新娘說過話。
一個是我。
一個是薑堰。
很快大屏幕上數字發生了變化。
【死亡1人,剩餘100人。】
我沉默著坐回原位。
薑堰在隔壁,他表現得像是一個失去未婚妻的悲痛丈夫。
可我知道他不是。
我們大學在一起三年,我太了解他了。
表麵上他是多金受歡迎的富二代,可實際上他冷漠偏執,自私到了極點。
為了能活下去,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手機震動了一下。
我把亮度調到最暗,飛快瞥了一眼。
是一個陌生號碼,上麵寫著:
【並不存在轉換者。】
【如果植物被僵屍發現並舉報,身份會對調,但是每個人隻能對調一次。】
這不是遊戲發布者給我發來的短信。
內容簡短而清晰。
我環顧四周。
薑堰還在跟親友攀談,低頭玩手機的不在少數。
會是誰給我發的短信。
Ta又是怎麼知道遊戲的新規則?
還是說,這隻是某個人的惡作劇?
餘光掃到同桌長卷發,穿著鵝黃色連衣裙的女人,我愣了一下。
並不是被她的外貌吸引,而是她臉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