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

排隊的眾鬼，都一臉驚訝的看著屏幕，似乎被這突然的變故弄得不知所措。

大家看她的眼神從剛開始的不耐煩到現在的憐憫，而她毫無反應，一遍遍被攆走，繼續不厭煩的回來，排在隊伍最後。

像個機器一樣。

我站在病床前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叫醒她。】

助手剛準備飄過去，還沒等我說完，門外傳來女人尖銳的咒罵伴隨著把手擰下的聲音。

【那個賤人還沒死？】

熟悉的聲音，應該是上次來過的那對狗男女。

【沒死，沒想到她這麼命大。】

【去，把她氧氣管子拔掉，送她一程。】

男人一臉為難，看了看床上麵無血色的女孩，又看了看身旁這個精致漂亮的女人，似是下了決心般朝病床走去。

【大人，不阻攔嗎，一會隔壁大人又該向您撒潑了。】助手飄回來一臉無奈。

我搖頭。

男人手伸向女孩鼻尖，女孩眼皮突然動了一下，男人觸電般的一下把手收回來。

【念青，她，她好歹是你妹妹，而且又剛沒了孩子。】

女孩惡狠狠地瞪著男人縮回來的手，隨即又看向病床上的女孩，眼神像淬了毒一樣。

正說著，醫生推開門，看見裏麵的二人

【你們是李布施家人吧，醫藥費該交了，不然無法繼續治療。】

李念青一聽要錢，轉身落荒而逃：

【不認識，走錯了，沒錢救，讓她死。】

【李布施，睜眼吧。】

我緩緩飄過去，病床上的女孩眼睛顫抖的睜開眼，眼裏蓄滿了淚水，不甘和怨恨。

【你，你們是？】

【我是來幫你的人】

【是鬼】助手在旁邊補充道，我瞥了他一眼，他頓時縮到牆角去了。

【我是地府使者，掌管人世間自殺者，幫助他們解開心結。你自殺後怨氣太重，如若放不下前塵，將無法轉世。】

【放下？你叫我如何放下?如若人生都是這樣，轉世有什麼意義，隻不過是痛苦反複循環，全是折磨。】

我沉默不語，世上本就沒有感同身受，也無法做到真正共情。

【我可以幫你。】

【沒用的，不用勸我了。我究竟哪做錯了，讓她們這麼對我？】

女孩說罷，低頭開始啜泣。

【放不下的話，那就讓她們付出代價可好？】

我嘴角一抽，扯出了一個自認為和善的笑。

惡人，不能活得太好，不然還以為這個世界能讓他們為所欲為。

【大人，這不符合規矩，能渡的話先渡，小王爺那邊......】

助手飄過來在我耳邊低語。

【規矩是活人守的，老娘都是個鬼了，還守什麼規矩。】

反身就是一腳，將他踹回了地府。

女孩終於抬起了頭，滿是傷痕的臉上，一雙充滿仇恨的雙眼格外明亮。

【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