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誓言

沈家和溫家是世交，我和沈長穆青梅竹馬。

人人都說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沈長穆卻早就恨透了我，摟著新歡要我“表演”，用各種方式報複我。

直到最後，我從天台一躍而下，徹底消失在沈長穆的眼前。

一年後等沈長穆千辛萬苦終於找到我的時候。

我正挽著邪魅小狼狗的胳膊：「抱歉，沈先生，我還要看畫展，不多陪了。」

後來人們都說沈大少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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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做我女朋友吧。」

我紅著臉點頭答應：「好。」

沈長穆激動地緊緊抱住我：「言言，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誓言仿佛還在眼前，轉眼間已成夢幻泡影。

沈長穆懷裏摟著新歡何晴，漫不經心地掃視著我：「溫言，我最討厭你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要是肯跪下來好聲好氣地求我，我說不定會考慮考慮你的請求。」

我看著沈長穆，緊緊攥著袖子：「沈長穆，算我求你。」

溫家大廈已傾，負債累累，父親一時想不開跳了樓。

可惜沒死成，躺進了ICU。

實在走投無路我才找到了沈長穆。

沈長穆冷笑道：「溫言，你可真賤啊！當初我求你不要分手，你那麼無情地離開，現在又回來求我，你說你是不是很賤？」

當初溫家出現重大危機，我爸費盡千辛萬苦查出幕後主使，竟然是自己多年的好兄弟沈富春在背後搗鬼。

溫家和沈家關係破裂。

當時沈長穆正在英國留學，我決絕地提出了分手。

沈長穆站在暴雨裏淋了一天一夜。

可是我還是無情地“拋棄”了他。

沈長穆恨我到了骨子裏。

「沈長穆，你怎麼羞辱都可以，隻要你能把這五十萬借我。」

五十萬，是我爸的救命錢了。

牆倒眾人推，現在溫家落魄了，當初那些稱兄道弟的朋友都避之不及。

現在我能想到的隻有來求沈長穆了。

「嗬嗬！」沈長穆猛地摔了手裏的酒杯，一把掐住我的下巴，「沒想到當初高高在上的溫大小姐也有今天。」

周圍的人陰陽怪氣地議論。

我和沈長穆的愛恨情仇一直是圈子裏津津樂道的話題。

「沈大少，別這麼無情，嘛，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溫大小姐要不是實在沒別的辦法，也不會來找你啊！」

「是啊，沈大少不是還對溫大小姐念念不忘嘛，抓住這個機會說不定能死灰複燃呢！」

「哈哈哈哈！這話說的，沈大少的新歡還在這兒呢，你們這麼說小心人家心肝寶貝生氣，沈大少又得哄了。」

何晴嬌滴滴地抱住沈長穆的胳膊，嗓子嬌得能掐出水來。

「沈大少～你別這麼凶嘛，人家看著好害怕啊～」

沈長穆冷哼一聲，用力推開我，伸手把何晴抱進懷裏。

「寶貝兒，想不想看表演？」

沈長穆的眼神像是刀尖一樣割在身上：「溫大小姐從小學芭蕾舞，想必不少人一擲千金想看她的曼妙舞姿呢。」

有人興奮地起哄：「哦吼！沒想到大小姐還有這本事呢！那不如就玩點刺激的！邊跳邊脫怎麼樣！」

令人作嘔的話不斷闖進耳朵。

我看著沈長穆冰冷的眼神。

沈長穆長腿一伸坐到沙發上，嘴角帶著玩味地笑。

我緩緩閉上眼睛。

象征著純潔高貴的芭蕾現在卻讓我感到屈辱萬分。

昏暗的燈光下，帶著嘲諷鄙夷的視線。

我像一隻垂死掙紮的天鵝，身旁是萬劫不複的深淵。

記憶的線拉回五年前，

學芭蕾一直都是我的夢想，但我爸並不支持。

身邊的親朋好友也覺得我應該繼承家業。

隻有沈長穆支持我追求夢想。

甚至為了我違抗沈父，帶著我逃跑。

那一次，是我人生中最瘋狂的時光。

我們在一個小鎮上買了一棟屬於自己的房子，院子裏種我喜歡的花，沒有虛情假意的試探和問候。

每天睡醒之後我們就會牽著手在海邊散步。

「言言，以後我們就在這裏舉行婚禮，陽光沙灘，白色的海鷗，在大家的見證下許下一生一世的諾言，藍天白雲都是我們的見證人。」

我笑道：「你真的會娶我嗎？」

「當然，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一生一世。」

浪花翻湧，席卷走我的回憶。

轉眼間，物是人非。

眼前人早已經不是彼時人。

沈長穆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滿眼愛意的少年了。

脫落的衣服剝離了我僅剩不多的自尊。

白色吊帶堪堪遮住最重要的部位。

我緊咬著牙，雙手顫抖著試圖將它脫下。

「夠了！」

沈長穆抬手掀翻桌子，狠狠地瞪著我：「滾！你讓我惡心！」

我撿起地上的衣服落荒而逃。

大雨衝刷著我的身體，模糊了我的視線。

像是那天的大雨，沈長穆帶著恨意的眼神。

我趴在地上，膝蓋上的血瞬間被大雨衝走。

我掙紮著想要爬起來。

一個身影出現在我麵前。

黑色的大傘擋住了瓢潑的大雨。

「許先生......」

許衍之勾了勾嘴角，緩緩蹲下身子：「這不是溫大小姐嗎？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麵，還真是沒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