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翠翠今年應該22了。
時隔經年,我帶著滿身滿臉的傷疤站在花樓門口,聲音沙啞,眼神渾濁,佝僂得像一個小老頭。
我與翠翠縱然相逢,也應當是對麵不識了。
花樓新設了後廚,我在廚房謀了個小工的職位。
看在我不要工錢隻求管吃住的份上,花樓媽媽勉強答應讓我戴著麵具上工。
果真是物是人非,連媽媽都不認得我了。
也好,我本也不願翠翠認出我這張臉,讓她背負著愧疚生活。
如今翠翠已成了花樓的頭牌。
歲月對她格外溫柔。隻平添了她的風韻,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過多痕跡。
她站在樓梯上,眼波流轉,待人接物風情又熟稔,再也不見了當年的青澀。
而我依舊站在人群的角落裏,默默地看她。
似乎什麼都未曾改變,又似乎什麼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