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覺得,性最大的功能就是緩解壓力。
所以當我工作量超標的時候,江亦珩一直是安撫我的那個工具人。
我覺得現在的他也需要一場肌膚相親。
事後我緊緊地抱著他,手指插進他的發縫裏,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
「你的公司是不是前一段時間就有點問題了?」
他把臉埋在我肩膀上,蜷縮在我懷裏,悶聲說是。
怪不得最近開會的時候,林強臉上總是誌得意滿。
我伸出手來,摸到了床頭櫃上那一瓶藥片。
「所以在吃藥?」
他嗯了一聲,說有時候一晚上睡不著,所以去看過心理醫生,開了一些神經類的藥物。
我親了親他,說對不起,今天早上吵醒你了。
但語氣陡然一變:「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的聲音從胸腔裏傳出來,微微的震顫。
他說,我怕你擔心我,老婆。
我想起來我們結婚的時候。
那也是一個工作日,我隻請了半天假,中途還在回客戶電話。
拿到結婚證那一刻,我看了一眼,麵無表情放了回去。
那天我和江亦珩吵了一架,因為什麼原因我已經忘記了,總歸是情侶之間那種雞毛蒜皮的事。
我從他的車上下來時,狠狠放話,說要不是你有錢,我早就和別人結婚了。
人真的不能隨意說話,會造口孽的。
就像江亦珩,當時笑嘻嘻地回我,那最後你還不是嫁給我了。
誰也沒有看出來,我的話在他心裏劃上了很重一道傷疤。
以至於他就算遍體鱗傷,支撐不下去了,也不敢像我傾訴。
真是個傻瓜。
我親了親他的頭頂,告訴他什麼不要他都是說的氣話。
「我不是說過等你變成窮光蛋了,我就養你嘛,現在是我兌現諾言的時候了。」
「我沒有變成窮光蛋啊。」他有些詫異地反駁我。
我有些同情地看著他,好吧好吧,突逢巨變,難以接受現實也是常有的事,以後多陪陪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