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跳下床想要和門外的東西來一個我死我亡的時候。
血流堪堪在我腳邊半米處停住。
然後像是有什麼控製著一股血液,在地板上蜿蜒。
我看著血跡蜿蜒的樣子,似乎是在寫字。
「快……」
「跑?」
我看著腳邊的兩個血字,又看了看滿屋子的血以及我滿身的冷汗。
「次奧!」
我一時激動,不由得喊出肺腑之言。
我感覺那東西在玩我,怒壯慫人膽。
一氣之下,我踩著血跡衝過去打開了房門。
開門之前我想著一定要給那東西一個教訓,告訴他老子不是好惹的。
但在看到門外那東西的一瞬間,我就知道我錯了。
真男人就是要能屈能伸。
玩笑而已,沒必要大動肝火。
於是我緩緩地推動門板,想要把門關上。
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房門被頭卡住了。
被……頭,卡住了。
那玩意兒是倒立的啊。
我鬆開了緊握住的門把手,緩緩向窗邊倒退。
「吱呀—」
房門被徹底打開了。
「咚—咚—咚—」
我知道之前聽到的聲音是怎麼來的了。
「咚—咚—咚—」
她進來了。
我轉身向窗邊大步跑去。
「咚—咚—咚—」
她在逐漸靠近我。
我大力拉開窗簾,伸手想要打開窗戶。
窗戶明明沒有上鎖,卻就是打不開。
撞擊的聲音停止了,她在我身後停住了。
我用拳頭不停地捶擊窗戶玻璃。
不知道是我的力氣太小,還是玻璃太結實。
不管我怎麼捶打都沒有一絲裂痕。
「仲明哥哥。」
我僵住了動作,身後傳來她叫我的聲音。
此刻的情形特別詭異,暗紅色的血覆蓋了整個房間。
鼻間傳來的全是血腥氣。
一個顛覆我唯物主義價值觀的東西在我身後,叫我哥哥。
更離譜的是我內心還感到一點開心。
仔細回憶一下身後那東西叫哥哥的聲音,和祠堂外聽到的提醒有點相似。
或許,她沒有惡意?
我鼓起勇氣轉過身麵對她,終於看清了她的樣子。
原來她之所以會發出「咚咚咚」的聲音是因為她隻有上半身。
所以倒著身子用頭來移動。
她的頭發隻有短短的發茬,腰以下被全部斬斷。
隻是腰部截麵並不平整,似乎經曆了多次劈砍。
但我感覺她的死因應該不是因為下半身被斬斷。
因為她的上半身隻有頭部是完好的,軀幹和雙臂都露出了白骨。
骨頭上零星掛著一點碎肉。
不像是死後腐爛導致脫落,倒像是死前。
或者是身體新鮮的時候被削去了血肉。
她一雙眼裏隻有眼白,直直地盯著我。
令人疑惑的是,麵對著這麼恐怖的東西。
我卻一點都沒有了之前隔著門的害怕。
她的臉看上去還是個小女孩,到底誰會這麼殘忍。
對一個孩子下此毒手。
而且她的臉讓我有一絲熟悉,看到她現在的樣子我感到很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