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新人新婚之夜歡愉了多久,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我哭了一夜。
哭得肝腸寸斷。
「你們幹什麼,我家小姐還在睡著」
「今天是各位妾室去給太子妃娘娘請安,怎麼江良娣就去不得?」
「太子殿下說過,我家小姐可以不用給任何人請安」
「去給太子妃娘娘請安,這也是太子殿下的命令。」
我推開房門「星月,走吧,去給太子妃娘娘請安」
星月滿臉不滿,氣呼呼地跟在我身後。
「太子殿下千歲金安,太子妃娘娘千歲金安」我掀起衣裙,恭敬地跪在地上,
我沒辦法抬起頭。
隻在進門時看了一眼,我便心痛難耐,
太子妃趙菲甜蜜地坐在顧永胥的懷裏,顧永胥眼裏是寵溺得無可奈何。
「這就是你寵愛的江良娣,看著也不怎麼樣嘛」
「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寵愛她了,我最愛你」
我頓時如墜冰窖,顧永胥說愛她,他說他愛她。
他還把我當玩物一樣和他的太子妃談論。
趙菲像打量貨物一樣,她的目光在我身上胡亂地掃視。
「你這衣服是鳳袍?大膽,本宮是太子妃還是你是太子妃,你竟敢穿著鳳袍?你懂不懂何為尊卑」
「來人,把她的衣服給本宮扒了」
我出門太焦急,沒注意身上還穿著娘親為我縫製的鳳袍。
上來好幾個仆人,七手八腳地開始剝我的衣服。
我拚死地護著身上的衣服,我與仆人扭打起來,可是終是雙拳難敵四腳。
我眼睜睜地看著鳳袍上的刺繡被撕裂,就像我的心被顧永胥撕開扔到地下狠狠踩了幾腳。
我救不了自己的心,我得把這件衣服救下來。
「顧永胥,求求你,這是我娘親給我做的,求求你。我錯了」
我想保住娘親的衣服,我和顧永胥服軟,哭著跪在地上求他。
我期望著顧永胥能看在我們以前的情誼上,能放過我的鳳袍。
我看見他眼底的動容,知道他想起了我們以前的時光。
「顧永胥,我錯了,求你別拿走他」
「殿下,我才是你真正的太子妃。」趙菲頗為不滿有點嬌嗔有點威脅地說道。
顧永胥眼底的動容一下便消散了,他沒有說話,任憑著那些老仆人撕壞我的鳳袍。
我癡愣地坐在地上,看著被撕成碎片的衣服。
好像看見了娘親在昏黃燈光下為我繡衣時慈愛的眸光
「我們幺幺,成婚的時候一定是最美的新娘」
娘親,說要娶我的那個人,他沒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