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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新聞報道,今夜將有一場盛大的流星雨。
這樣美好的時刻,我本該和女朋友清清一起欣賞,可現在她還在外地出差。
我就和好朋友約著登山,替她捕捉那一瞬間的美景。
等我們到山上,山上已經有很多人了。
人來人往,難得的熱鬧。
他們時不時抬頭仰望,臉上都是滿滿的期待。
畢竟最近一次的流星雨,已經是十四年前的了。
現在科技進步飛快,用來拍攝流星雨的設備也升級得很快,許多人都準備在今夜大顯身手。
不少直播的人也激情地向手機對麵的觀眾介紹,無數打光燈每隔十米一台,燈光照在直播的人臉上,映得他們麵孔慘白。
朋友大黑是星空愛好者,剛到就撇下我,擠 進好位置架拍攝設備了。
我勉強在偏僻的地方找了塊空地放背包,鋪了張野餐墊,躺下看天空。
今夜的天很黑,星星幾乎看不見,月亮掛在遠遠的天上,被雲遮著。
突然,一道奇異的亮光劃破天際,打破了夜空的寧靜。
它拖著長長的藍色尾焰,闖進大家的視線。
它的出現引起了人們的驚歎與歡呼。
仿佛這是流星雨來臨的預兆。
人們紛紛拿出手機,試圖記錄下這瞬間。
亮光來得快,消失得也快,它劃過月亮,又卷起天邊的雲後不知所蹤。
我望著那道光消失的方向,微微怔住。
那道光消失後......去了哪裏?我甩甩腦袋,不再多想。
沒過五分鐘,流星雨緊隨而來。
我雙手合十,虔誠許願。
“願我和清清長長久久。”
流星雨盛大而驚豔,但很快就結束了,心滿意足的人們收拾東西下山。
山上的溫度低,在他們看來,一點兒也不適合露營。
我和大黑看著山上從人山人海到人煙稀少,雙雙緊了緊衣服,互相看了一眼。
我率先戳了戳他,“行了,你說的露營,你去把帳篷紮起來吧。”
他自知理虧,瞪了我一眼,然後去紮帳篷。
而我又坐回地上,看向不遠處的小鎮。
小鎮燈火通明,但過一會兒就會紛紛熄燈。
以這樣的角度看小鎮,我還是頭一次。
山頂的風果然凍人。
我縮了縮脖子,忽然想起清清出差前跟我說,回來要給我驚喜。
她神秘兮兮的模樣浮現在我腦海裏,我心癢難耐,給她發了一條微信:“你什麼時候回來?我等的花都謝了。”
過了一會兒,她才回複:“明天下午到,等我哦。”
“那我去接你,嘿嘿。”
我滿意地收起手機,起身去幫忙紮帳篷。
夜深了,我和大黑在帳篷裏聊了一會兒天,然後各自睡去。
半夜,我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身邊的大黑睡得正香。
我揉了揉眼睛,打算去上個廁所。
誰知剛拉開帳篷,就看到一道白影從我眼前掠過。
我的心驚得一顫。
我以為自己眼花,忙定了定神。
下一刻,那白影又出現了,這次我看清了,那是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長發女人。
她在周圍的環境下明顯格格不入,紮眼得很。
讓人想忽視都不行。
隻見她輕飄飄地往山下走去。
幽靈一般。
我看了看睡得正香的大黑,又看了看那個女人。
就在這時,那個女人突然轉過頭看了過來。
我心裏咯噔一聲。
因為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清清。
可出差地離這裏好幾百公裏,她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
我越想越不安,也顧不上大黑在邊上睡覺,將他推醒。
“林子?怎麼啦?”他睡眼朦朧,我勉強鎮定地跟他說了一下情況。
他很吃驚:“她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大半夜來這裏?你看錯了吧?”
我搖了搖頭:“我看了兩遍,感覺就是她,我想下去看看,你陪我一起。”
大黑看我打顫的身體,也沒多說什麼。
我們把帳篷裏的東西收好,跟做賊一樣往山下走去。
我找到清清的時候,她正坐在一塊石頭上打電話。
她身著一條白裙,輕薄得很,我看著就瑟瑟發抖。
我離她還有一段距離,不知道她在跟誰說話,但看她激動的樣子,似乎在跟對方吵架。
“我不管......隻想和他......”
就在我想上前問她怎麼回事的時候,她忽然身子一晃,從石頭上栽了下去。
她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清清!”我驚呼一聲,忙衝上前去。
“林子!”大黑卻突然一把拽住了我。
我想甩開他的手,“你幹什麼!清清掉下去了!”
“林子你醒醒!”
我的臉突然疼了起來,我回頭看他,卻發現他的臉是一團黑霧。
我呆滯地喊他。
“......大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