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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快醒醒!”
當我捂著腮幫子,睜開眼睛時,眼前是大黑的臉。
而我在帳篷裏,還在睡袋裏。
剛才的是夢?
我迷茫地眨眨眼睛。
“要不要我幫你叫魂呐!林子,你是不是做噩夢了?怎麼一直在叫你女朋友的名字?”
大黑的臉在吊燈下朦朦朧朧,但至少能看清,剛才夢裏的......是什麼情況?
“沒,沒事兒,做了個噩夢。”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剛剛的夢太過真實,讓我到現在都有些心有餘悸。
“你臉色不太好,要不我給你點安眠藥?”大黑關切地問。
“不用了,我女朋友說今天下午回來,等她回來了,我得馬上下山去找她。”說到女朋友,我忍不住咧嘴一笑。
萬年單身的大黑打趣了我幾句,又聊了一會兒,我們又各自睡去。
我把自己裹緊,努力忘掉噩夢裏看到的那一幕。
大概是因為今天太過疲憊,我這一覺睡得很沉,等醒來的時候已經天亮了。
我拿手機一看,已經上午十點了。
糟了!
我猛地從睡袋裏鑽出來,把一旁的大黑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我得走了,清清馬上要回來了。”我一邊說一邊手忙腳亂地收拾東西。
大黑也跟著忙碌起來,“行,那我們趕緊收拾東西走人。”
我們把帳篷收好,裝進背包裏,然後下山。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大黑突然停住了腳步。
“林子,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我豎起耳朵聽了聽,除了風吹過樹林的聲音,什麼都沒有。
“沒什麼啊。”
“不對,肯定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大黑說著,快步往山下衝去。
我跟在他身後,跑得氣喘籲籲的。
等我們到了山下,大黑忽然停住了腳步,“林子......”
他指著不遠處的小鎮。
“你看那是怎麼回事?”
我順著他的手指看去,臉色一變。
“怎麼會這樣!”
小鎮門口有十幾輛車撞在一起,著了火,周圍的房屋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壞。
往車裏看,卻一個人也沒有。
我和大黑對視一眼,心裏都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我們進去看看。”大黑說。
我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往裏走。
街道上到處都是被燒毀的車輛和倒塌的房屋,一片廢墟。
我和大黑越走越心驚,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了,轉身往回走。
走到半路,大黑又停了下來,“等一下,林子,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我鼻腔裏都是剛才的煙味,嗆得我什麼都沒聽到。
我側過頭仔細聽,隱約聽到一陣微弱的哭聲。
“好像是從那邊傳來的。”
我指了一個大概的方向。
大黑點點頭,“差不多,我們去看看。”
我們順著哭聲找過去,最後來到一座房子前,哭聲就是從裏麵傳出來的。
我和大黑推開門,隻見一個小孩坐在地上,正抱著他的玩具哭。
“小朋友,你爸爸媽媽呢?”我走過去問。
小孩看了我一眼,抽抽搭搭地說:“媽媽爸爸去上班了,說回來給我買糖吃,可是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他們上班的地方離這裏遠嗎?”大黑問。
小孩想了想,“不遠,走路半個多小時。”
我和大黑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擔憂。
“小朋友,你能帶我們去你爸爸媽媽上班的地方嗎?”我問。
小孩點了點頭,站起來,“我帶你們去。”
我們跟著小孩走,一路的慘狀看得我心慌,小孩也哭了一路。
我和大黑都有些心不在焉。
到了地方,我們隻看到一片廢墟。
“怎麼會這樣......”小孩喃喃自語道。
“這裏昨天還好好的......”大黑說。
我心裏越來越不安。
我突然想起昨晚那個夢,“大黑,你還記得我昨晚做噩夢嗎?其實我夢見清清從山上掉下去了。”
“你女朋友怎麼可能在山上,你這夢得也太離譜了吧,那然後呢?”大黑驚訝地問道。
“然後......然後我就被你一巴掌打醒了,你說會不會有聯係啊,我,我從不做噩夢的。”我有些結巴地說。
“那隻是一個夢,別胡思亂想了。”大黑撇過頭咳了一聲,又安慰我道。
我搖搖頭,“不,那個夢太真實了,我從來沒有做過那麼真實的夢。”
大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我們帶著小孩原路返回,讓他在家裏好好呆著,別出來跑,我們會幫他找到爸爸媽媽的。
我們還把背包裏的食物和水拿了點出來,離開前又把門用東西掩了一下。
“林子,我想我們得報警了。”大黑看著廢墟說。
“嗯。”我點點頭,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可手機沒信號。
“怎麼回事?手機沒信號。”
我拿著手機左右擺弄。
大黑也拿出手機試了試。
“我的也沒有。”
“這地方信號一直挺好的,怎麼會突然沒有信號了?”我納悶地說。
“先別說這個了,還是想想我們現在怎麼辦吧。”大黑說。
“我們得去山上的信號塔看看。”我想了想說。
大黑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我們往山上走去。
走了兩個小時,終於到了信號塔。
大黑爬上信號塔,搗鼓了一會兒,然後對我招手。
“林子,快來。”
我爬上信號塔,接過他遞給我的手機,“怎麼用?”
“按撥打鍵。”大黑指了指。
我按了撥打鍵。
“嘟”的一聲後,對麵就傳來了聲音。
“天呐!終於有人接了!現在我這邊到處都是變異動物,你是幸存者嗎?你在哪裏?!”
聽到這聲音,我和大黑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