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謝家時,我爸給我擺了場聲勢浩大的接風宴。
提著沉重的大行李,腳踩平底鞋,我頂著張素得不行的臉推開了家裏的大門。
金碧輝煌的宴會廳裏,後媽生的一雙兒女,一身珠光寶氣的打扮,衣冠濟濟地跟在他身後。
或許是我實在和這個家格格不入。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議論紛紛。
「這不會是謝姣姣吧?她已經瘋成這樣了?」
「今天不是她的接風宴嗎?穿得也太寒酸了吧。」
「這一家子也真是夠歹毒啊!她爹王為峰吃絕戶就算了,現在連件撐場麵的禮服都不給謝姣姣準備嗎?」
「有一說一,謝姣姣也是可憐。小小年紀沒了親媽,被親爸防狼一樣防了十多年,難怪人家說有後媽就有後爸。」
一道磁性低沉的聲音傳來,整個宴會廳頓時安靜了一瞬。
「姣姣,你回來了。」
隨即,更多的竊竊私語聲響起。
「竟然是陸琛!這下有好戲看了!你們猜王大公主會不會撕了謝姣姣?」
「她能忍就有鬼了,這些年被陸太子多看一眼的女人你見過哪個有好下場?」
「難說啊!他不是在五年前揚言說:要是這輩子娶不到謝姣姣,寧可出家做和尚,也絕不娶別的女人嗎?結果一轉頭就被發瘋的謝姣姣一瓶子砸進了icu!就這樣作死,人家還是全須全尾的被送出國了。」
「可這都五年了,舊愛比得過新歡嗎?」
馬上,陸琛用他的行動給出了回答。
他越過人群,步履匆匆地趕到我麵前。
「姣姣,好久不見。」
他的語氣溫柔懷念,沒有一絲被我打傷的芥蒂,倒是有些纏綿悱惻。
不像是「姣姣」,倒像是「嬌嬌」。
仿佛我是他的掌中之物。
陸琛站在我麵前細細地打量著我,似乎已經期待了很久,眼底翻湧的思念中苦苦壓抑著偏執和瘋狂。
和五年前一樣瘋魔。
讓人惡心。
而我,也在注視他。
他遮掩地很好,幾乎讓人看不出端倪。
我沉默半晌,意味深長地說了句:「阿琛還是一點都沒變呀。」
又主動將手上的行李箱遞過去試探。
他錯愕一瞬,很快就笑著接過了我手中的行李箱。
周圍人全被我這個大膽的舉動驚住:
「天呐!她居然讓太子爺給她提包!」
「重點是太子爺還真的接了啊!還是笑著接的!王大公主沒這待遇吧!」
「這就是白月光的殺傷力嗎?我看啊!這潑天的富貴馬上就要輪到王家了!」
聽著周圍人的驚呼,我眼中卻沒有半點驚喜。
王家?潑天的富貴?
誰都忘了。
一開始,王為峰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
隻有張吹得天花亂墜的嘴,還有一下雨就漏水的破毛坯房。
姥姥姥爺老來得女,他們心疼女兒,心疼謝家獨一個的掌上明珠,索性才招了他入贅。
不過沒關係。
我記得。
初級服從性測試完成。
媽媽。
你看。
陸琛他,還是那麼在意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