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幼時羨慕極了陳平威。
他本該早就死了的,偏我娘是個瘋子,用哥哥的命換了他。
陳平威活了,哥哥替他死在流放的路上。
「蝶衣,以後叫平威哥哥,別去外麵亂說話。」
「不,我不要。」
可惜我的反抗沒用,從此陳平威留在了我家,占了我的爹娘,睡了哥哥的屋子,擁有了我從沒見過的東西。
我無數次算計過他,每每如此,他會替我瞞下,用一雙無辜的眼看著我。
我本以為到死,我也不會與他和解,哪知轉變來的那麼快。
因著他自小養的精貴,來了我們這窮村子,趕上兵荒馬亂,他生了很嚴重的病。
「蝶衣,你陳哥哥這病需要養,要肉和米,隻能讓你去做童養媳了。」
「你們到底欠了陳家什麼,是不是為了他,我們全家都得去死!」
我心如死灰跟著人牙子走了,不到半路,一個人影攔下了,是陳平威。
他讓我別怕,帶我進城,賣了他入夜總會緊握著的那塊玉佩。
剛回到村口,他便倒下了,高熱不醒,我才知他是為了救我偷跑出去的。
他醒了,確定我還在,才敢安心睡下,一病就是幾個月。
「陸蝶衣,我欠你們家一條命。」
「若是有朝一日,我得勢,定當竭盡所能。」
是啊,他是得勢了,重新做回陳家的少爺,可當初的話他早忘了。
亦或是他沒忘,竭盡所能讓我家破人亡,想到此忍不住擦了擦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