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嫁人了,場麵稱得上南洲城裏這麼多年最熱鬧的一次。
來祝福的沒幾個,多是來湊熱鬧的。
隻因我是個寡婦,偏還能嫁入南洲一等一的白家做大婦,所人都在猜我是如何花容月貌。
「夫人,老夫人讓您再坐半個時辰,再行禮。」
「不必,吉時不可耽誤。」
不等我開口,便被抱下花轎進了府,我摸向陳平安緊實的臂膀,感歎這麼多年裝病秧子也不累。
喜堂上,更是大逆不道拉著我隻拜了兩塊牌位,無視眼前的薛姨娘。
眾人起哄下,陳平安挑開我的蓋頭,一張冷淡如冰的臉澆滅圍觀人的熱情。
人群不等說話,門口傳來重物倒地聲,是府中掌權的二少爺。
他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爬起來走向我,眼神破碎伸手拉我。
「蝶衣,我是平威哥哥?」
「夫君,小叔子莫不是得了失心瘋?」
我害怕躲進陳平安的懷裏,長睫遮蓋住我眼中的慌亂,我最是怕陳平威這般神情。
人群的目光不停在我和他之間掃視,直到老夫人來帶走了陳平威。
隻是還沒出院子,他跌在地上,嘴角溢出血絲,竟吐血了。
薛姨娘慌亂離開,臨了怨毒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恨毒了我,可我又何嘗不想啖其肉,食其骨。
我抬頭看了看烏雲密布的天,以後這陳府,怕是沒了太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