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是她一生中說過最卑微的話了吧,為了挽回她的婚姻和愛情,丟不丟人的她已經不在乎了。
可許戈還是麵無表情的拒絕了,抽開了他的手,足夠冷漠,“你要是喜歡這個房子,離婚後我把它過給你。”
她口中的‘家’,在他那兒不過是一個‘房子’。
陳言清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灌滿了痛苦,可她卻不能歇斯底裏,因為許戈討厭那樣的女人。
她不能讓許戈討厭自己。
“老公,你忘了楚櫻禾當初是怎麼拋棄你的了嗎?當初你為了追她,出了車禍,險些喪命,是誰陪在你身邊無微不至的照顧你?又是誰陪你創業,頂著巨大的債務壓力一步步走到今天?是我,陳言清,不是她楚櫻禾!”
即使知道再難挽回,她也要為自己爭取一次。
當初是楚櫻禾見異思遷,跟京城富二代遠赴海外,背叛了他們的山盟海誓。也是楚櫻禾,在聽到他發生車禍斷了一條腿後不僅沒有心疼他,反而冷血的警告他永遠不要再聯係,並且將她的所有聯係方式全部注銷。
她走的那樣決絕,不留餘地。
他也曾清醒的篤定過,他已經將楚櫻禾徹底從他心底裏除名了。
可是為什麼,現在他又不清醒了呢?
許戈瞥了她一眼,又迅速將淡薄的視線收回,他嗓音清冷,帶著顯而易見的排斥,“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你自願的,我沒要求過你。陳言清,不管你說什麼,有個事實你必須承認,我許戈從來沒有愛過你,我愛的一直都是櫻禾。”
從來沒有愛過。
這幾個字他說的格外清晰。
像一把鋒利的小刀,一筆一劃的割在她的心尖上。
許戈起身,擋開她,居高臨下的睨著,沉言叮囑,“除了這套房子,我還會給你一些錢,算是對你這六年的補償。明天我會讓人把我的東西清走,離婚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兩不相欠再無瓜葛。”
他逐字逐句的說完,重新抓起外套,大步離開,並沒有多看她一眼。
整整一個月,陳言清好不容易盼到丈夫回家,從進入家門到提出離婚,再到離開,他隻用了一支煙的時間。
多一秒的逗留都沒有。
一支煙的時間就結束了她六年的婚姻。
陳言清覺得,這六年不是一個夢,而是一個笑話。
她以為隻要她足夠小心翼翼,許戈總有一天會被她打動。
可沒想到,堅持了六年了,依舊是徒勞。
陳言清跌坐在地上,想要伸手去夠被許戈丟在沙發上的領帶,卻始終差了一點距離。
她沒有力氣再往前挪了,掙紮了片刻,她最終還是放棄了。
夠不著的東西,再努力也沒有意義。
她想明白了。
陳言清沒打算要許戈的任何補償,包括這套她守了六年的房子。
結婚這麼多年,她的東西並不多,僅僅兩個行李箱足夠裝得下。
臨走之前,她刪除了密碼鎖裏屬於自己的指紋。
剛找到落腳的酒店,就接到同事的電話,今晚是集團專門為汽車並購項目順利完成舉行的慶功宴,集團所有領導和優秀員工都會到場。
陳言清本不想去,但一想到許戈酒精過敏,擔心沒人替他擋酒,她還是快馬加鞭趕了過去。
可是,剛到現場,就聽見許戈站在舞台中央,挽著一個妝容精致穿著與他的西裝同款高定禮服的女人,款款大方的向全公司介紹,“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未婚妻,楚櫻禾,後麵會頂替陳言清的位子做我的秘書,她剛從國外回來,對集團的情況還不熟悉,希望大家多多關照。”
你看,陳言清,你在期待什麼?
他連你的去留都不是第一個通知你,而是當著全公司的麵,就這樣草率的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