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嗞!嗞!......”
隨著那鮮紅的液體,被三魂叔灑在我胸前的白色骨牌之上,瞬間就冒出了一陣白煙,那聲音就像是滾燙的油鍋裏被滴進去了一滴涼水似的,瞬間就激活了白色骨牌上的符籙。
一道道鮮紅的紋路,瞬間出現在骨牌之上,那激起的白煙也瞬間朝著我背後的人臉疤痕彙聚過去,然後就鑽進了我的身體。
此刻,我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知道剛才三魂叔抹在骨牌上的鮮紅色液體,一定是二爺留下的本命血,目的就是為了今天幫我鎮壓我哥。
“什麼玩意,這麼邪乎?!”
似乎是看到了骨牌上冒出的白煙,豹哥臉上露出了幾分畏懼之色!
或許是他也聽說過二爺的名號,一開始可能不信二爺的本事,但是現在看到這詭異的一幕之後,似乎是有些信了,人也慌了!
而隨著骨牌的符籙再次被激活,我體內的邪祟也被壓了下去,身體的肌肉開始緩慢的恢複,整個人的氣色都好了不少!
“過了今夜子時,你就得去接親,這幅身子肯定是不行的,你二爺留下這血,就是讓你接親用的!”
“不過這血,隻能暫時激活這骨牌上的符籙四個時辰,天明雞叫就失效了,到時候如果你還沒能娶上第一個媳婦,那就隻能怪你自己命不好了!”
“就算是有二爺留下的骨牌護著你,躲過一死也好不到哪去,下半輩子隻能當個傻子了!”
聽到這話,我不禁在心裏暗暗掐算著時間,現在是晚上八點,四個時辰,也就是八個小時,那就意味著在明天淩晨四點鐘之前,如果我沒能把呂婉秋娶過門,那這二爺留給我逆天改命的機會,就算是徹底黃了!
想到這裏,我心裏不由得開始慌了起來!
就算是呂四海已經同意了這門婚事,那也不可能如此倉促的就把呂婉秋嫁給我,畢竟婚期是在這周六,還有三天的時間呢!
而且,二爺臨走時候說了,我娶新娘得抬黑棺,擺靈堂,穿喪服,還要哭新娘,而且一分錢彩禮都不能給,還要讓新娘家裏給足聘禮!
這些個條件加在一起,那是很難辦到的,就算是呂四海同意了婚約,也絕對不會同意我這麼搞,誰家嫁女兒願意這麼嫁?
不對,婚期怎麼可能是在周六,應該就是在明天才對!!
就在我心中萬分焦急的時候,突然想起了剛才三魂叔說的話:黑狗吞月,陰煞之日,邪祟出關,必有災禍!
何為邪祟出關?
那不就是開鬼門嗎?
此刻,我才猛然想起來,今天是七月十四,過了今夜子時,正巧就是七月十五開鬼門的日子啊!
按照二爺的交代,我娶媳婦,就得在這一天娶!
按道理說,婚期應該就是在今天才對,可為什麼葉天河臨走之前偏要說婚期在這周六?
刹那間,我心中便猛然一驚,瞬間就意識到,這是有人在暗中搞鬼,葉天河故意誤導所有人,說錯婚約日期,為的就是不讓我在七月十五這一天娶妻!
難道說葉天河背後,藏著高人!
若是沒有厲害的方士指點,他絕對不可能會這麼做,他這是要破了我逆天改命的機緣!
正在我心中盤算之時,三魂叔又吧嗒了兩口旱煙,緊接著目光便又朝著呂婉秋掃了過去。
就在呂婉秋對上三魂叔眼神的瞬間,嬌軀便猛然一顫!
三魂叔那眼神真的很嚇人,而他現在看向呂婉秋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用目光丈量呂婉秋的身材,似乎是想要看看自己背來的這口棺材,合不合適!
“真是晦氣!”
“一個傻子,一個瘋子,陰陽怪氣的,都是什麼玩意!”
似乎是被三魂叔看的發毛了,呂婉秋顰眉緊蹙,看上去是一分鐘也不想在這裏呆下去了,拉著豹哥就走出了二爺的紙紮鋪子,上了門口的那輛紅色奧迪車,揚長而去。
“三魂叔,她真的活不過今晚嗎?”
就在呂婉秋離開後不久,我全身的肌肉這才徹底恢複,先是摸了摸脖子上被劃出的血痕,緊接著便開口問道。
“咋滴?這種蛇蠍女人,難不成你還心疼她?”
三魂叔瞥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二爺不是把他壓箱底的本事都教給你了,她能不能撐過今天晚上,你還不清楚?”
我沒有說話,隻是朝著呂婉秋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她走的時候,煞氣纏身,這是亡命之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的確是活不過今晚了!
隻是我還沒有達到二爺的那般境界,能將呂婉秋死的世間都掐算的這麼準。
“行了,準備接親的家夥事吧!”
三魂叔收起了旱煙杆,開始擺弄紙紮店裏的玩意,別人結婚是披紅掛彩,而我結婚則是披麻戴孝,要準備的東西是截然相反!
“三魂叔,在咱們江州市,除了我二爺,還有別的方士嗎?”
葉天河故意說錯婚期的事情,讓我很是在意,不由得便向三魂叔追問。
“江州有你二爺鎮著,哪還有人敢自稱方士?”
三魂叔想都沒想,就直接甩了一句,然後便忙活起來,手上動作很是利索,麻繩,白布,很快便準備好了。
我也連忙穿上孝服,披麻戴孝的忙活起來,畢竟子時將至,眼看就要開鬼門,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看時辰,也快到子時了,你記住,出了咱們這紙紮鋪子你就得哭起來,哭的越大聲越好,讓街坊四鄰都聽見。”
三魂叔一邊忙活,一邊叮囑我,說話間已經將紙紮鋪子裏的紙人全都拿了出來,一共是五十個紙人,男的三十個,女的二十個,擺在了棺材兩邊。
“三魂叔,你這是......”
見狀,我不由得開口問了一句,隻見三魂叔沒好氣的說道:“怎麼著?我大老遠背著棺材過來,難不成還要讓我背著棺材去接親?”
“這也太沒牌麵了,二爺要是知道接親就去了咱們倆,非得氣的從地下鑽出來抽你!”
“你可是三術神相的傳人,二爺教你的那些本事,你也該用一用了,別事事都指著我,我這一把年紀了,老腰都快累斷了!”
我明白三魂叔的意思,當即便找來了朱砂和毛筆,劃破手掌用我的鮮血濕 潤朱砂,再用毛筆沾著朱砂,為那些紙人一一點上眼睛。
二爺生前不是個喜歡講究牌麵的人,但他最在乎的就是我,雖然我結婚跟別人不一樣,但也要辦的風風光光的,這是二爺的心願,我也不能給他老人家丟人!
“咚!!”
就在我給紙人一一點上眼睛的時候,紙紮鋪子裏的招魂鐘也隨之敲響!
聲音傳出十裏開外,不過卻是給死人聽的,活人聽不見!
這招魂鐘隻有巴掌大小,造型古樸,有點像寺院裏的大鐘的縮小版,一年隻響一次,是二爺的法器之一。
而隨著招魂鐘響起,鬼門也隨之打開!
我不敢有半點怠慢,雙手瞬間掐起法指結印:“天地妙法,借魂引路,起!”
刹那間,陰風呼嘯,一道道青色的虛影,瞬間鑽進那些紙人之中,眨眼的功夫,那些紙人便已經站起身來,全都“活”了過來!
“不錯,你二爺的搬山禦鬼術,你算是練到家了!”
“走吧,接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