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書抬手說道:“有人。”
白祁的臉色緊繃,隨即補道:“八個。”
“步伐雜亂,沒有規章。天子腳下還會有土匪嗎?”
白祁沉默著,摩挲著驢車壓著的稻草,猛然抽出一把劍。
“看來沒對我下狠手啊。”
孟知書不慌不忙,還帶著調侃說道:“怎麼,也覺得我還不錯?”
白祁額頭上青筋亂跳,雙方的身後冒出幾個土匪裝扮的男人,高矮胖瘦,一臉凶相。
兩個人側著身往對麵方向走,白祁突然伸手摁住她:“你做什麼?”
“跟你同甘共苦啊,夫君。”
孟知書笑道:“他們知道你會說話,也知道我並非癡傻。所以......”
“都要殺掉。”
孟知書掙開他的手,就聽到那邊高喊了一聲:“留下你們的錢財!我留你們一命!”
“真可惜。”
孟知書鬆著筋骨,揉了揉脖頸說道:“可我沒打算留命給你啊。”
大戰幾乎是一觸即發。
白祁暗示一路跟隨的人不要輕舉妄動,分身留意著孟知書那邊的動作。
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古怪招式,但是勝在幹脆利落,她奪了那人的刀,見血、殺人時,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他惜才。
若是這人是被自己發現的,一定會得到重用。
白祁眸子深邃,深吸了口氣。
解決掉最後一個人時,手裏的劍血液都在往下滴落。
哪有深閨能養出來這種人。
危險,太危險了。
孟知書那邊也把人解決了,轉頭說道:“如果用的是繡春刀,我會比你快一點。”
她扔了手裏那比她人都快高的雙環刀說道。
“喂,你現在是想著解決掉我之後,把我扔在這兒說是被亂刀砍死的對嗎?”
“我勸你別這麼想。”
“你也可以雇傭我的,我很有用。”
孟知書隔著好遠說著,白祁歪了歪頭:“你想要什麼。”
“你啊。”孟知書笑道。
白祁從來沒有見過這般恬不知恥的女子。
因為在他的認知裏,他從來沒有想過,有女子會當著一個男人的麵,大方地表明自己的心意。
孟知書慢慢地靠近了白祁,挑起他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下,模樣還不錯。
前世的時候,忙著做任務,還真的沒有認真地去和男人相處過。
起碼在現在看來,白祁符合她的審美標準。
“怎麼樣?要不要好好考慮一下?”
“說,你是不是敵方派來的奸細?”
白祁此話一出,孟知書懵了,眼裏閃過了一絲迷茫。
看到她眼裏的迷茫,白祁立刻明白了過來,原來她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為何,白祁竟然被氣笑了。
沒想到,這世間,還真的有如此純真的女子。
“你一個大家閨秀,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麼厲害是吧?”
孟知書對上白祁的眼神,反正是要過下去的人。
她沒準備跟白祁交代自己的全部,但是稍微交代一點,讓對方放下警惕,起碼不要這麼緊繃倒是也行。
不然的話,以後可就不好玩了。
“你想,家裏有了一個小妾抬上來的後娘,她能對原配留下來的女兒做什麼?”
“上不得台麵的東西,費盡力氣爬上了我爹的床,你還指望她能夠懂得那些禮義廉恥,指望她善待原配的女兒嗎?我要是沒點傍身的本事,能活到現在?”
孟知書的嘴裏,感覺到了一抹苦澀,可能是因為原主的那點殘念。
但是沒關係,不管怎麼樣,從今天開始,她會把生活過得無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