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宿辰養在外麵的金絲雀。
幾年裏,宿辰的女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隻有被當成金絲雀養著的我,一直地位穩固。
圈子裏瘋傳,說他為我收了心。隻有我知道,他隻是喜歡我年輕漂亮的身子。
但我不會永遠年輕漂亮。
合約到期,我選擇體麵離開。
卻沒想到,被他再度牢牢抓回掌心。
他語氣近乎懇求:“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1
圈內傳出宿辰緋聞的時候,我正在商場裏血拚,好閨蜜看見群內消息擔憂地望了我一眼,我語無波瀾地說:“別告訴我又是他的事。”
“還真猜對了。”
她把照片放大推到我麵前,表情充滿幽怨,我淡淡地瞟了一眼,“這個身材挺好,苗條又健康。”
閨蜜驚訝:“你都已經進化到這種地步了?都能心平氣和在這選美了?”
“當然。”我隨手拿起一件香奈兒最新款在閨蜜身上比對,然後歪頭,笑了笑:“他問我酒會帶哪個舞伴的時候,那姑娘的照片還是我給他挑的呢。”
“你真......”她借勢推了我一把,“他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我直言:“算不上。”
在閨蜜反複震驚中,我一口氣買下麵前所有當季新款,幹脆利落掏出宿辰的卡,今晚勢必要給他刷爆。
閨蜜這個時候終於忍不住提醒我:“我還以為他會為了你收心,果然男人的劣根性都是一樣的,永遠不會變。”
“你還是小心著點吧,我可不想有一天被你抱著痛哭。”
我把手裏衣服丟給櫃台的那一刻,心裏忽然打了一個激靈,“痛哭?那也太矯情了吧。”
想起圈內那些為愛癡狂的情種,我不屑地哧了一聲。
其實我對自己的定位一直都有超乎常理的認知。
我知道他喜歡我,隻是因為我足夠年輕漂亮。
但同時我也知道就這點可憐的維係,一旦崩裂,我將毫無價值。
不過閨蜜說得確實在理,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更何況還是宿辰那樣的人,我這隻小家雀要是真傻不愣登等著轉正的那一天,那我真就成外界傳聞中的胸大無腦活怨種了。
沉思片刻,我非常認真地說:“我該換個賽道了。”
閨蜜反問:“換賽道,往哪換?”
“換個老頭試試。”
她一臉無語。
同時推銷員小姐向我投來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
不等閨蜜在後麵持續輸出,我買完衣服就開始往店外快走,既然要換賽道就應該換得幹脆一點。
合約到期後,我會體麵的離開。
像現在這樣。
“喂,你的衣服!這可都是搶手貨,多少人眼饞呢!”閨蜜在後麵踢踏著碎步緊隨在我的身側。
我眨眨眼:“換賽道的話誰還會穿老式賽服呢。”
當晚逛得很晚,所以回到家中已經是將近深夜十點了。
大廳沒有亮燈,我以為今晚他不會回來了。
長長舒了一口氣,結果門縫處的一條光線,切碎了我不切實際的夢。
對方聽見了我的動作卻裝作沒看見,我尷尬的站在門口,隻能抱著衣服從床邊走過,坐到對麵梳妝台上,摸到了台燈的開關。“啪”,一盞昏黃不清的燈勉強照亮大半個房間。
我把東西放在了梳妝台上,無意間瞟見鏡中的倒影,看臉依然年輕貌美,隻是眼角浮現出淺淺的紋路,令我恐慌。
許是動作太招眼了,就在我愣神的功夫,宿辰不知何時已來到背後。當那雙冰冷有力的手像條遊蛇攀上了我的腰肢,我不由瑟縮了一下。熾.熱的氣息緊緊縈繞在耳側。
宿辰將臉埋進頸窩這才淡淡地問了一句:“去哪了,回來這麼晚。”
我實話實說:“和朋友去逛商場了。”
他“嗯”了一聲,鼻息間噴張的呼吸燙得有些嚇人。手不自覺往裏收了收,我感覺到一絲危險。
屋內忽然寂靜得有點可怕,可怕到我以為把他卡刷爆的消息,被他知道了。
我假裝閑聊:“酒會辦得怎麼樣?還好嗎。”
“還行。”
他還是不願意鬆開手。
大夏天的,倆人貼在一起實在太熱。我隻好梗著脖子拉開一段距離,宿辰還是那樣抱著我,他比我要高出許多,圈我入懷就像圈起一隻貓,十指相扣毫不費力。久到我感覺自己的脖子都要僵硬了。
夜風從窗外細細的擠.進來,我的後背已經起了黏意。
就在我準備再講一些緩和氣氛的東西,宿辰卻不緊不慢抬起手臂,指了指我手邊那些東西,漫不經心地說:“穿上讓我看看。”
我低頭,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包裝裏的紅色緊身衣裙。
宿辰的聲音似乎侵染了一層酒醉,在昏黃不清的房間內少有的繾綣,隻不過在我看來曖昧居多,他本身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當初為了討好他,了解他的口味,我和閨蜜天天蹲守商場。清純的、妖豔的,我都試過,就是不知道今天這件還靈不靈了。
我聽命的在他麵前一點一點把外衣脫掉,能感受到背後那道灼熱的視線不斷在身上遊離,而我像一隻供人觀賞的貓啊狗啊,主人讓做什麼就隻能做什麼。
穿完緩緩轉過身,一臉討好地看著他。
“怎麼樣?還行嗎?”
自認為眼光不會太差,宿辰沉默地打量那紅色與白淨的交界處,眼底漸漸起了似火的情愫。
一夜幾乎未眠。
快挨到天亮,宿辰借了一通電話,走了。
聽見對方還是個女的。
我倚著窗台,任由那輛黑色的轎車慢慢駛出視野。
現在偌大的房間隻剩下我一個人,我想幹什麼幹什麼,但真正輪到我休息的時候卻怎麼也合不上眼。
恰好閨蜜發來消息:你的機會來了!今晚迦南慈善就會,聽說有大人物要來,能不能撈到新賽道就看你表現了!
然後滿屏都是她發來的攻略手冊。
我問:“什麼大人物?”
“就是一個空降過來的房地產商,我之前聽你說想盤下淮海那塊店鋪,那塊地多值錢啊,想搶就得想別的辦法啊。”
我恍然大悟後忽然起了勁頭,可是很快又泄氣。像那種級別的人應該不會輕易露麵吧,但經不住閨蜜反複勸說,更何況她手中的小道消息一向很準。
我想了想,決定賭一把,剛敲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