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準備這篇論文,我足足花費了三年的時間!
萬萬沒料到,我把孫傑當成了好兄弟來對待,這篇論文我在完成之後,也隻給他一個人看過。
瑪德!
想到這裏,我就氣不打從一處來!
......
大內科醫生辦公室。
看到我憤怒的表情,孫傑也顯得很驚訝:“辰哥,怎麼了?”
我將那一本刊載了我論文的雜誌狠狠的砸在他麵前:“你為什麼要剽竊我的論文?!”
孫傑先是一愣,然後,他居然笑了起來。
“你的論文?林辰,你要不要臉,這明明就是我寫的!”
“你......”我恨不能馬上給這張無恥的嘴臉來上幾拳!
孫傑又道:“你說是你的論文,好啊,我問你,假如你去告我的話,你一個小小的助理醫生,畢業於不入流的野雞醫學院,誰踏馬會相信是你寫的?!”
我瞬間找不到話來辯駁了。
是的。
現實就是如此。
我從小就沒了父親,母親含辛茹苦的將我養大。
當年為了給家裏減輕負擔,我撕毀了重點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接受了一所醫學院朝我拋來的橄欖枝。——隻因為在那裏上大學不但不花一分錢學雜費,而且每個月學校都會提供一筆不低的生活費。
所以,孫傑他畢業於名校,他就理所應當的用了我的論文,來助他飛黃騰達!
我這個被剽竊的一方,反而因為我學校不入流的關係,倒成為了他踐踏我的理由!
隨後,有幾個病人來找孫傑。
他或許是怕我當著病人的麵把事情鬧大,趕緊將我拉到一旁悄聲說:“兄弟,明人不說暗話,我給你轉兩萬塊錢買斷論文,這件事,你就當做什麼沒發生。”
此時,我的心是極為憤怒和不甘的。
可在冰冷的現實麵前,我能有什麼辦法?
孫傑的父母都是律師,在S市有頭有臉,人脈很廣。倘若我直接跟他撕破臉,我不但撈不到一點好處,也很有可能把自己搭進去!
更何況我現在很缺錢。
權衡利弊之下。
我隻得強忍著那一股怨氣,接受了孫傑轉來的兩萬塊錢。
下班後。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換個地方租房。
以前為了遷就李安娜的喜好,我租的這個地方,不但麵積很小,租金還很貴。
如今我一個人住,更是不劃算。
於是我打開找房子的APP,想要租一個距離工作地點不算太遠,房租還便宜一些的地方。
我瀏覽了很久,直到深夜,我都沒找到個合適的地方。
不是地點太過於偏僻,就是房租高得嚇人。
就在這時候,我看到朋友圈發布了一條招租廣告——
【房屋出租:單間,帶衛生間一個。位於好地段。距離地鐵站步行僅十來分鐘。房子四麵通風,光照好。家具家電齊全,直接拎包入住。因房東家屬患有慢性疾病,租房群體要求為醫務人員。價格好商量!】
麵對這樣的招租條件,我承認我的確是心動了。
可這個世界套路很深。
萬一是專門坑騙醫生的團夥都說不定呢?
最近新聞上也播放過類似的新聞。說是一些詐騙團夥,專門盯醫生,教師等此類工作人員下手。
隻因他們人傻錢多。
可我人傻,還窮。
思索了一瞬,我還是撥打了那個號碼。
幾秒鐘過後,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你好,請問你哪位?”
我回答說:“你好,請問你家是不是有房出租?”
......
和對方聊了幾句,我們最終敲定在晚上七點半的時候看房。
為此我還特意留了個心眼,提前跟我家裏人通了個電話。
公交車上。
我正專心致誌的打著遊戲,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嘈雜聲。
有人大聲說:“車上有沒有醫生!這裏有個大爺說不舒服。”
我收回了兜裏的手機。看到坐在我斜對麵的一個大爺,一邊撫著胸口,一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他臉色蒼白,口唇因為缺氧的緣故,都有些發紫。
公交車司機故意減慢了車速,就是不想車輛太過顛簸。
人群中有人掏出手機幫忙撥打了120。
可他們都故意跟大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那眼神裏透露出來的畏懼,就仿佛是看到了瘟疫一般。
我迅速起身走到大爺的麵前,輕聲問道:“叔叔,我就是醫生。請問你是哪裏不舒服?”
大爺看到我眼睛裏微微閃著光亮,說:“我就是覺得胸口疼,悶。”
接著我認真詢問起了大爺的病史。
他有高血壓和冠心病。這次來坐公交車突然發病,卻忘記帶藥了。
距離最近的醫院也得經過好幾個公交車站。
附近也沒見一個藥店。
我突然想起,我身上就帶著一瓶救命藥。
因為醫生的本職工作就是治病救人,加上李安娜的母親也患有大爺這個病,久而久之,我就養成了隨身帶著一兩瓶急救藥品備著的習慣。
我把藥遞給大爺,“叔叔,這個藥舍下含服效果最好,不要吞下去。”
大爺遲疑了半瞬,從我手裏結果藥瓶,在看清了藥品名後,這才傾倒出一片藥,含了進去。
我無奈的苦笑。
想想也是,看看這一車子的人,除了我,個個都躲得遠遠的。生怕自己惹麻煩。
而防人之心,也不可無。
半晌。
大爺對我說:“小夥子,謝謝你。我現在感覺好多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告訴他名字。就一個勁的說不用謝。
就是到站了,我也沒下車。而是親自護送著大爺進了醫院。
......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我發現時間已經快要到十點了。
我連忙撥打了那個房東的號碼。
響了一聲,卻被對方給掛掉了!
我再打,又掛。
然後房東發了一條消息過來——「等你那麼久,你都不過來。現在我已經把房子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