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被婆母扶在懷中,極大的委屈讓我顫抖的說不出話。
他竟然敢打我?
“壞人,壞人,你不是我爹爹!”
“不準你欺負娘親!”平安哭著用手捶打著站在我麵前的沈楓。
沈楓麵色不善,隱隱有動手的趨勢。
見此,我立馬厲聲:“你打他一下試試!”
婆母也發現了不對勁,上前將平安拉到身後,立馬有丫環來將他抱了下去。
“天殺的,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逆子,那可是你兒子啊,你竟然想動手!”婆母一臉悲痛的指著沈風怒罵,不相信他會變成這個樣子。
沈楓見所有人都站在我這邊,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我就站在他麵前與他冷冷對視。
“嗬,江眠,我倒沒想到你是個有手段的,五年不見這侯府你倒成了主人,我反而成了外人了!”
“果然如如琴所言,你們京中的女人向來虛偽,當年我就不該聽娘的話娶了你這麼個妒婦!”
“你既然容不下如琴,那我也不必再對你客氣,你就留在這府中吧,我沈楓不是養不起一個吃飯的閑人!”
他看我的眼神像是看著仇人,說完一揮袖,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婆母也不管,徑直就走出去了。
周圍丫環看我的眼神無不透露著一股可憐,婆母抱著我大哭,嘴裏不停的說著對不起。
“兒啊,兒啊,娘對不起你,當年就不該讓你嫁給這個渾球啊!”
“都是娘的錯,苦了你了啊!”
我打起精神安慰著婆母,命人將婆母帶下去休息。
我嫁給沈楓六年,守了五年的活寡,他一回來就要休了我,憑什麼呢?
當年是他上門提親,說要娶我,並且再三向我保證了此生隻我一人,可如今不過短短五年,便已是物是人非。
他說他答應了那女子的父母要好好待她,可他似乎早就忘了,當年跪在我爹腳邊發誓絕對不會讓我受委屈的樣子。
這麼多年,我幾乎是拿命替他守著侯府,如今他回來了,卻要一腳把我踢開,天底下哪有這樣好的事情?
沈楓,舉頭三尺有神明,拋妻棄子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近來幾日,我都未曾踏出院門一步,直到今日,丫環紅玉急急忙忙跑進來說,沈楓不日就要將杜如琴以平妻的身份抬進府中。
我有些驚詫,托人查探了一番才知道,沈楓竟然入宮麵聖,用五年剿匪的功勞,換了聖上賜婚的聖旨,就為了給那女子一個名分。
可憐我阿爹年過半百,硬生生的在大殿前跪了一下午,聖上也沒有鬆口,最後竟然暈倒了在宮中,隨後被抬回了府中,而這已是前日的事情了,我竟然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我心中焦急萬分,不知阿爹如今如何了。
我暫時不能出府,趕緊差紅玉從庫房拿了幾味上好的藥材,托人先送回府中。
可我沒等到紅玉回來的消息,卻先等到了紅玉被杜如琴扣下的消息。
等我急忙帶著人趕到竹園的時候,隻見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正架著紅玉,而紅玉跪在地上,臉上紅腫不堪,顯然剛才已遭受了一番毒打。
“住手!”我朝著悠閑地坐在椅子上的杜如琴怒斥。
杜如琴瞥了我一眼,仿佛沒看到一般,對著婆子冷冷開口:“繼續打!”
我頓時怒火中燒,紅玉乃是我的陪嫁丫環,自小服侍我,我都不曾苛待她一天,如今竟然被人如此欺辱,我顧不得那麼多,上前就給了那婆子一腳。
“本妃給你們臉了,是不是!”
“你們愣著幹嘛,還不給我把這兩個刁奴給我拿下!”
好在帶來的侍衛都是我的人,這些人多與紅玉熟識,看見紅玉如今受了欺負,各個也都麵色不善,用了些巧力,那兩個婆子紛紛慘叫出聲,朝杜如琴喊救命。
“姐姐,你這是做什麼?”
“這丫環偷了府裏的藥材,想要拿出去賣,我好心幫姐姐你管教下人,你竟然還不領情。”杜如琴一臉無辜的看向我,眼底充滿了挑釁。
我自小出入宮中,見多了爾虞我詐,她竟然敢拿這種小把戲來惹我,真當我江無眠是個軟柿子嗎?
“杜小姐的父母沒有交過你什麼是禮數嗎?”
“你什麼身份,也配與我姐妹相稱?”
“再說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這王府連拿點藥材都要經過一個外人的允許了?麻雀想要飛上枝頭,也要看看有沒有能變成鳳凰的本事!”
杜如琴聽到我如此不客氣的諷刺她,目光如寒針似的朝我射來,語氣含憤:“江無眠,沈郎根本不喜歡你,你還要死乞白賴的留在這侯府,你又能好在哪裏去!”
“我可是聖上親自賜婚,論身份地位,你與我平起平坐,你有什麼好囂張的?”
“別說賞這丫環幾個巴掌了,就算我今日把她打死了,我相信沈郎也不會怪我的!”她說著又麵露挑釁,儼然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這侯府的女主人。
我還沒見過如此厚臉皮的女人,紅玉低低的抽泣聲縈繞在耳邊,我心中堵著一口氣,今日我就讓她看看這個府中到底是誰說了算!
“來人,杜小姐對本夫人出言不遜,給我掌嘴!”
“你敢!”她有些害怕,想要躲進屋中。
但我帶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得了我的命令,上前就毫不客氣的抓住她,對著她左右開弓,院中頓時充斥著杜如琴淒厲的慘叫。
我坐在椅子上,欣賞著她狼狽的樣子。
“江無眠,你這個賤人,沈郎不會放過你的!”她一邊慘叫一邊罵我。
“繼續打,沒吃飯嗎你們?”我朝婆子們嗬斥。
今日若不好好教訓她一番,來日她進了府豈不是要騎到我頭上去了!
我正端過下人送來的茶,遠處就傳來了一道憤怒的男聲:
“江無眠,你好大的膽子,立馬給本侯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