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他們渴望的目光,我輕輕搖頭:“不能。”
上一世就是這樣,我拒絕了周銘,他恨上了我。
林月是在高三這年轉入了我們學校的。
她整個人柔柔弱弱,像一朵純白的茉莉花從天而降。
當林月第一次被帶入班裏做自我介紹時,周銘就被吸引了目光。
而且林月的家境也不怎麼好,家裏隻有一個殘疾了的父親。
或許也有弱者之間的惺惺相惜在,周銘和林月很快就熟絡起來。
跟不上學習進度的林月總會帶著滿是紅叉的卷子坐到周銘旁邊,怯生生地問:“周同學,可以請教你一個問題嗎?”
周銘總會接過卷子耐心的給她講解題方法,全然沒有輔導我時的浮躁。
有一次林月因為物理考了倒數第一趴在桌子上哭。
周銘就將林月的同桌擠走,靜靜坐在旁邊守著她,不厭其煩地遞紙。
到了晚自習,一份密密麻麻的基礎知識點合集便送到了林月的桌上。
同學都說周銘和林月很般配,我的存在顯得有些紮眼。
但我拒絕他們並不是因為這個。
而是在周銘帶林月來我家的三天前,我不小心在廁所聽到了林月和她朋友聊天。
“月月,我看周銘對你很不一般啊,你倆是不是在一起了?”
林月嗤笑一聲,語調嘲諷。
“也不看看他窮成什麼樣子,我嫌好日子沒過夠啊?一個輔導我學習的工具人罷了。”
“牛啊月月,許向晚想找周銘輔導都得花錢呢。”
“切,就許向晚那腦子能學出個屁來,等著看吧,我遲早把周銘從她身邊徹底挖走。”
當初的我聽到這些話,在廁所隔間裏氣到發抖。
那時周銘每天都虔誠著對待林月,又是高三,我怕會影響到他的心情,一直沒有告訴他。
隻是有意無意建議周銘遠離林月。
所以我在麵對周銘請求帶林月一起來我家學習時,當即一口回絕。
林月哭著從我家跑出去,結果沒看到紅綠燈路口,一條腿被撞成殘疾。
周銘紅著眼睛指責我,暗地裏為我布下一張天羅地網。
我做的這一切也就都變成了自我感動,還是用整個青春和生命做代價的那種。
如今我參悟到了一個道理,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3
見我拒絕,周銘激動得厲害。
“輔導你一個人是輔導,加一個林月一起學習為什麼就不行。
“許向晚,現在是學習的關鍵階段,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私?”
他怒目而視,咄咄逼人,讓我不得不懷疑起自己當初的眼光。
高中時,周銘成績優異、性子高傲,卻窮得連飯都快吃不上。
我明明不喜歡學習的,還是給他高昂的補課費請他幫我輔導功課。
隻是為了保護他的驕傲和自尊心。
畢業後,我帶他來爸爸的公司實習,給他走後門安排項目經理的職位。
結了婚後更是全權將公司交給他打理。
可盡管我做了這麼多,周銘卻依然要置我於死地。
如今我又怎麼能再重蹈覆轍?
此時林月也附和著,一雙秋水眸子泫然欲泣。
她小心翼翼扯著我一角衣袖,嘴巴一癟,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
“向晚,如果我考不上大學,我爸爸會逼我早早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