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貨車駛來的前一刻。
我捧在手心裏寵大的白眼狼兒子,突然用力把我推出了斑馬線。
血濺了我一臉時,他嘴角滿是惡劣的笑意。
我甚至聽見,他得意的向他爸討賞:
“爸,我們父子倆才是一條心的!這個敗家娘們這下肯定死透了!有命中獎沒命花嘍......”
而他口中的所謂敗家。
僅僅是我在中獎五百萬後,終於鼓起勇氣踏入了美甲店,做了一個最便宜的四十塊錢純色美甲。
為家庭節省了大半輩子,終於舍得對自己慷慨一次。
換來的卻是親兒子“不要臉”的一頓嘲諷。
原來成了一位母親以後,連追求美的一丁點權利也要被剝奪殆盡。
重來一世,我終於徹底看透了他們一家子無恥的嘴臉。
1、
我重生了。
重生回了得知彩票中獎的那一天。
上一世,被貨車自大腿碾壓成半截的痛感似乎還曆曆在目。
我又哭又笑,反複摸了摸痙攣發抖的雙腿,欣喜到哽咽。
耳邊猝然傳來不耐煩的嘟囔。
“你還哭上了是吧?”
“不嫌丟人啊?你自己幹這不要臉的事,我幫我爸教訓你幾句還不行了?”
我錯愕的抬眸,撞見兒子董天樂陰沉的一張臉。
他惡狠狠的拽過我的手,指指點點:
“你現在多大歲數了,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啊?”
“還學人家小姑娘做美甲......”
兒子斜了我一眼,眼底的厭惡幾乎溢出來。
“這東西得自身好看做了才好看,你看你那磕磣樣,做了就是丟人現眼!”
手指被扯的生疼。
我愣愣看著眼前這個跋扈驕縱的兒子,心臟像被攥住一樣喘不上氣。
上一世,貨車被碾過的疼痛仿佛還在。
看著眼前還在嘲諷我的親生兒子。
在他眼裏,我不是媽媽。
而是一個活該無條件為家庭犧牲自我利益的工具,一個免費保姆。
既然對我這個媽毫不尊重,那我也不必再對他客氣。
我一把拽過他的衣領,啪啪就是兩個大嘴巴子。
抽的他滿臉渙散,眼神都清澈了不少。
“嘴這麼臭呢?在學校沒讀幾本書,光顧著用舌頭刷廁所了?”
他赤紅著眼睛瞪我,嘶吼著、著。
一副要活吞了我的模樣。
“你閉嘴!你不是我媽!你滾!你滾!”
我又是一個大嘴巴子抽下去。
他不吱聲了,撲通一聲坐在地上扯著嗓子嚎。
我轉身就走了。
晚風吹拂在臉頰的那一刻,我感覺堵塞了十來年的孺腺似乎一下子就通暢了。
無所謂,孩子又不是我一個人的。
他爸又沒死,這死孩子也丟不了。
幸好這一世,兩個垃圾玩意還沒得知我中彩票的消息。
2、
我準備回家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
一進家門,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怒罵。
“你踏馬還有臉回來呢?你就是這麼當媽的!給孩子丟大馬路上,讓車撞了怎麼辦!”
丈夫董彭東幾步跨過來,兜頭就甩了我一巴掌。
“你天天吃我的用我的,連踏馬個孩子都帶不好!你個缺心眼玩意怎麼不去死呢!”
兒子董天樂縮瑟在他身後,挑釁似的衝我做了個鬼臉。
他陰陽怪氣道:“不止呢,黃臉婆一個還學人家做美甲......”
一聽這話,董彭東立馬狠勁拽過我的手,咬牙切齒。
“老子辛辛苦苦在外麵掙錢,你屁事不幹就想著法子享受是吧?已婚婦女弄這妖裏妖氣的指望勾引誰呢?!”
哦,他破防了。
我冷眼瞧著他這幅歇斯底裏的嘴臉,突然覺得可笑。
一個幾十塊錢的美甲,他就心疼成這樣。
這就是我勤勤懇懇老媽子一樣伺候了十幾年、同床共枕十幾年的男人。
當初懷孕時說的好聽。
後來當了十幾年的家庭主婦,我才終於體悟。
男人口中的“養你”,無非就是賞口飯吃讓你餓不死。
還要附加給這一家子鞍前馬後當牛使喚的霸王條款。
一個月就施舍似的一千塊,花在家庭開支可以。
花在你自己身上,那就是要挖他肉、喝他血。
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看上這樣一個垃圾玩意!
手腕被攥的發疼。
於是毫不留情的抬腿狠狠踹在了男人那處最脆弱的地方。
他蝦子一樣弓著腰痛苦蹲下,我直接開罵:
“眼睛被屎糊住了你就拿尿涮涮,一個月五百塊錢把老娘當保姆使喚,還給你整上優越感了?!”
“還我怎麼當媽的?你可真是腆著個大腚亂放屁,這麼多年你管過孩子嗎?到現在為止你會換尿不濕,知道怎麼給孩子衝奶粉嗎?”
“孩子大了,你個甩手掌櫃跟狗似的叫喚起來了?”
看著董彭東捂著某處,青筋暴起的猙獰麵孔。
我毫不懷疑此刻他想打死我的心情。
想起莫名挨的那巴掌。
我抓住機會,上去“啪啪”兩下,又給一大一小兩個癟犢子兩巴掌。
甩完巴掌我轉身摔上門,拔腿就走。
身後傳來他歇斯底裏的怒吼:
“你踏馬有本事就別回來!不然老子弄死你個賤娘們!”
看著銀行卡裏七位數的餘額,笑了。
嗬嗬,隻怕你到時候哭著喊著求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