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網都在找一個叫“楚嬌嬌”的不孝女,我看著微博熱度連續三日霸榜不下。
而我就是那個楚嬌嬌,如今正悠哉的躺在別墅裏看著評論區激烈討論。
想當初我在所有人眼中絕對屬於別人家的乖乖女。
誰也沒想到我,日後會成了拒絕贍養老人、離家出走的孽障。
我的名字已經掛在微博三日,熱度隻增不減。
“這女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崇洋媚外、吃裏爬外。”
“對親生父母都能如此狠心,很難想象哪個男的還敢娶她。”
“我覺得或許事情另有隱情,我記得她是我小學同學,那時候她不是這樣的......”
我爸媽把我告了,開庭前三天,律師找到我。
“楚小姐,您可以申請調解,隻要您支付一定金額的贍養費,這邊可以考慮撤訴。”
“不接受調解,有事找我律師。”
說完我掛了電話,發給他我律師電話號碼。
八年前,我還是個在三線小城市的普通打工人。
朝九晚五的日常,和每月勉強維持一家四口的工資,雖心有不甘但還有親情也不覺得辛苦。
直到一切虛偽都被撕破的那天,連同我對這個家最後的留戀也一起撕毀了。
我爸媽文化不高,兩人都是從廠子裏幹到下崗的工人。
因為文憑不夠,所以轉業也不成功,最後也隻能做點小買賣辛苦將我和弟弟楚橋南拉扯大。
我媽常對我說:“嬌嬌,一定要懂事。不論什麼事你多讓著點兒你弟,他還小,以後他就是你最親的人。”
所以從小我就很努力的讀書,想要知識改變命運,一心想讓爸媽以後過上好日子。
楚橋南比我小五歲,他剛咿呀學語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幫著爸媽打掃房子了。等他已經會走路整日跟在我身後的時候,我已經能夠熟練的踩著板凳給爸媽做飯了。
從小到大我都是鄰裏眼中“別人家的孩子”,聽話懂事、孝順乖巧還學習優異。
可理想重本的落榜,讓我從“別人家孩子”的紅榜上一並跌落。
所有人都覺得我能考上外省211名校,直到我收到保底的本市大學錄取通知書。
我媽勸我:“嬌嬌,去本市的大學也挺好的,還離家裏近。”
我爸也附和:“女孩子離家近點也好,你學習好還能回來輔導你弟的功課。”
開學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很難融入新環境,爸媽說家就在本市沒必要住校,還省錢。
我成了形單影隻的一個人,直到畢業時才勉強認齊同班所有同學的名字。
雖說學校不是我的理想大學,但是好在專業還是我一直擅長的英語專業。
畢業典禮上,校長舉著刺啦作響的話筒祝福著我們找到自己滿意的工作,開啟美好人生。
那時候我想考研究生,但是爸媽堅決不同意。
理由是:楚橋南明年要高考了,補習班一個月就要萬把塊,家裏沒錢供我繼續讀書。還是早些出來工作補貼家用實際,研究生以後等我自己有條件了再考也不遲。
楚橋南壓根不是學習的料,幾次模擬考都是全班墊底。
上課逃課上網,打架鬥毆要不是我爸去厚著臉皮求老師恐怕是要被處分的。
果不其然他高考勉勉強強踩著三本線,爸媽開心的拉著一家人出去慶祝。
楚橋南的學費是我大學的三倍,但爸媽樂意。
畢業後,我去了上海一家金融公司做英語顧問。每月除了日常開銷和房租其餘的錢都打入我媽專門為我準備的卡上。
我媽說那張卡是給我的嫁妝,裏麵是我從小到大收的過年紅包、大學的獎學金和如今的工資。
楚橋南考上了本市大學後就住校了,平常很少回家。
後來聽說他交了個校花女朋友,爸媽開心的說他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