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19點20左右外賣到,然後黃永奇下樓,結果19點5左右死亡?這中間相差了15分鐘的時間去哪了?5層樓需要走那麼久?」
孫羽像是被什麼噎住了一樣,想開口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裏麵肯定有問題!」我思考了幾秒鐘,然後問道:「案發的時候誰還在這屋裏?」
「張川當時在隔壁打牌,隻有紀中鎧和孫嘉毅兩人在,而且兩人都可以作證是黃永奇先到的屋裏,然後外賣才打來了電話。」
我不禁冷笑了一聲,「跟死者有過利益衝突的三人,一個有不在場證明,另外兩個則證詞相同,如果他們都是串通好的呢?」
「我擔心的就是這個,一切都太過於巧合了,好像黃永奇就必須是在那個時間點下樓,必須在那個時間點死亡。」
這間屋子裏的味道愈發難聞,即使已經開窗透風,桌上、地下的那些垃圾依舊在散發著屬於自己的氣味。
「我們去天台吧。」我提議道。
孫羽帶著我來到樓梯口。
樓梯口有個梯子可以爬到天台,我不用手摸都可以看到上麵布滿了灰塵。
爬上來之後,我們往右邊走大概15米就來到了之前固定防雨棚的地方。
我用手輕輕地掏了下螺絲孔,裏麵並沒有特別多的黃色鏽斑,說明螺絲鬆動的確是有一段時間。
「難道事情真的那麼巧合?未吹幹的頭發,布滿灰塵的出口,還有這個看似正常的螺絲孔,真的就如孫羽所說,一切都太巧了。」我在心裏默默地盤算著,這似乎就是個無解的問題。
「你是不是也開始覺得這起案子裏的所有線索都太過正常了?」
我和孫羽相視一笑,「何止是正常,孫隊,你是想讓我對每個人進行心理側寫,找出他們的語言邏輯漏洞吧?」
孫羽也沒有任何的掩飾,「我這也是沒辦法,現有的證據不足以改變案件的性質,隻能說每個人都有嫌疑,但辦案總不能感性用事吧。」
「其實我們刑偵接管這起案件的壓力很大,本身這個地方的拆遷就有很多阻礙,安置居民經常對周邊環境進行投訴,工地噪音大,工人吵鬧。半年以來這已經是第四起高空墜物引發的命案,社會輿論很大。」
我看了眼身後的跟班警員,「我懂你的難處,可是要從僅有的簡短審訊裏側寫出一個人的性格、行為特征、語言邏輯,你知道有多困難嗎?」
孫羽突然笑道:「我知道,這就是我找你來的原因,老林,隻有你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