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上,
一則通告引起了軒然大 波。
蕭氏太子爺準備在B城舉辦一場世紀葬禮。
關於葬禮是為誰而辦,評論區吵開了鍋。
有說是蕭氏親戚的,甚至有人懷疑是不是蕭氏的當家主母和董事長去世了。
直到突然有人說了一句,
蕭浸大學時有一個女神,但是前幾天突然去世了。
那可是蕭浸求而不得多年的人。
隻不過那個女生一心去國外求學。
也看不上蕭浸的臭銅錢。
這個消息一放出來,大家都篤定了蕭浸就是為了曾經的白月光而正傷神。
還有人補充說,當年上學時有人把蕭浸為祁諾做的事情整理成了一個PDF。
而鏈接,就在樓裏。
我猶豫了幾分鐘,退出又打開,最後還是顫抖著手點開了那個文件。
整整四十頁,溢出屏幕的愛意。
像是一把把刀,一點點刺入我的身體。
原來蕭浸當年使在我身上的曖昧手段,
甚至不是他對祁諾愛的複刻,
而不過隻是他愛祁諾的滄海一粟。
「可是蕭浸不是有女朋友嗎?那個鋼琴手許莫莫?」
「當著現女友的麵給白月光舉行葬禮,真是絕了,不過要是蕭太子爺,也可以理解。」
「說什麼女朋友,擺設罷了,蕭少身旁的鶯鶯燕燕什麼時候斷過。」
我關上了手機。
這麼多年來,娛樂圈內圈外,隻要和祁諾長得有幾分像的,總會得到蕭浸的青睞。
私下約會、事業上的照拂,都是再正常不過。
曾經,我還僥幸地想,總有一天,蕭浸對祁諾的執念會變淡。
可直到今天,看完了那個文件,我才明白,我和祁諾在他心裏怕是天壤之別。
既然這樣,這份愛,我會割得幹幹淨淨,不留半分。
過了許久,我打開了一個對話框,向著那個陌生的頭像發出了久違的一條消息「我想通了。」
剛認識蕭浸的時候,我甚至天真地以為他是一個和我差不多的窮人。
他的身上沒有穿任何我認識的名牌,也和我一起到燒烤攤吃飯,到酒店打工。
出於自卑,我從來沒有問過他家裏情況怎麼樣。
可是後來,我才知道,那家酒店是他開的,走著回家不是沒錢,是因為房子就買在旁邊。
他剛大學畢業,他爸讓他管理酒店。
他閑著沒事幹,扮起了員工。
那時候他會給我買許多小禮物。
不值錢,卻被我留了很多年。
認識三個月的時候,我生平第一次,
鼓起勇氣和一個男生說「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他笑了,笑著把我抱了起來,拿出了99朵玫瑰。
信手拈來的浪漫,最是令人心動。
隻是後來,
蕭浸讓我知道了,我隻是個替身。
隻是因為長得足夠像祁諾,才值得他一步步接近我,然後再費盡心思地玩弄我的感情。
這份愛,從一開始,就是謬誤。
我在外養傷,兩天沒回家。
在公司遇見的時候,蕭浸隨口同我說「許莫莫,你半個月後的演出取消了,那裏空間大,我要在那裏給諾諾辦葬禮。」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
從前雖然窮,但我卻有一個愛好,就是彈琴。
我沒錢,一開始隻是買了一架二手電子琴,自己看網上的視頻練習。
後來打工賺了錢,偶爾去上鋼琴課,一個人磕磕絆絆考了證書。
直到我和蕭浸在一起之後,我找了名師,苦練鋼琴。
短短三年時間,我已經達到了職業鋼琴手的水平。
我的老師說,我是她見過最有天賦的人。
但就是這樣,我也隻是能參加許多業餘的表演。
十八號那場演出,是我第一次有機會,在世界級的專家麵前表演,這是我的鋼琴老師為我求來的機會。
為了這個機會,我準備了半年,練了半年,就連我最引以為傲的手被蕭浸按在玻璃上的時候,我也想著,幸好不是明天就要表演。
至少,還有時間恢複。
可是他居然直接取消了。
他明明清楚地知道,對我來說,什麼演出都能取消,就是那場不能。
我直直地望著他,想從他眼裏看出一絲一毫的愧疚,難過,可是沒有。
末了,我幾乎是壓抑著心口的氣說「蕭浸,我們分手吧。」
他本來還在自顧自地說話,聽到我這麼說,突然愣在那裏,
然後很快就又換上了一副譏諷的表情。
「莫莫,我不喜歡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你知道的,我不會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