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蕭浸、和他在一起三年的時候,他的白月光去世了。
從前的他尚且還願意與我維持著表麵的情愛,來思念她。
現在不一樣了,他不裝了。
......
我們三周年紀念日那天,我滿心期待,像以往的節日那樣盛裝出席,
而我絲毫不知道,就在昨天,蕭浸收到了祁諾在國外去世的消息。
他把我送的玻璃小人砸碎,碎片炸了一地。
我想要去撿。
下一秒,他就把我的手按在碎片上,任由玻璃紮進我的皮肉。
我忍不住嗚咽出聲。
看向他,眼中充滿了不解。
他卻雙眼猩紅,把我的手按得更緊,然後咬牙切齒地說「叫什麼,諾諾死的時候,比你現在痛多了。」
「你不是她的替身嗎,所有諾諾受過的痛,你也要受一遍。」
說著說著,他眼中蓄滿了淚水。
我這才知道,原來,祁諾去世了。
他真的很愛她,我知道,沒有人比我更知道他有多愛她。
畢竟每個夜晚,他都逼著我看祁諾的照片、錄像,逼著我學她。
他說我隻有成為她,我才有價值。
長得像,也不夠。
我還必須要和她笑得一模一樣,哭得一模一樣,
每個習慣,都要和她一樣,隻有這樣,才能讓蕭浸一展笑顏,回到曾經和她在一起的日子。
強忍著手上的疼,我什麼也沒說。
我早就知道,
我不過是一個替代品,隻是因為像蕭浸的白月光,所以能夠站在他身邊。
可是我好不甘心啊。
明明當初,我問蕭浸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的時候,
是他買了99朵玫瑰,說他也愛我,說他蕭浸會永遠愛許莫莫。
......
血流滿了玻璃,鮮紅得刺目。
我的手幾乎沒了知覺。
心也沒了力氣。
突然,蕭浸掐住了我的下巴,開始仔細端詳我的臉。
他一字一句地說「你該慶幸,你全身上下最寶貴的就是這張臉了。」
「要是沒有這張臉,以你從前端盤子的殷勤樣,根本不可能賺到這麼多錢。」
他的眼中滿是譏諷。
在蕭浸眼中,我接近他,從來就是為了錢。
這麼多年,作為代價,蕭浸也確實給了我很多錢。
無數次,我想要轉身離去,都因為他給我的錢止步了。
一個月二十萬,三年就是七百二十萬。
從小在泥地裏打滾的我,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
無論如何,我不想再過從前那樣的日子了。
我不想因為五百塊,就被親生爸媽賣給另一個人。
所以我忍下了所有,包括現在,盡管他按下的是我彈鋼琴的手,盡管旁邊傭人都一個個看著他羞辱我的模樣。
我也不會像一個正常的女朋友一樣發脾氣。
而隻能是像現在這樣一言不發,承受著他的情緒。
因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與其說我是蕭浸的女朋友,不如說我是他的出氣筒。
我在他麵前根本沒有半分尊嚴。
隻是蕭浸不知道,錢我已經快賺夠了。
他愛的這張臉,
他覺得我應該引以為傲的這張臉,
我突然,不想要了呢。
我一個人扶著傷口站了起來。
血跡流了一地,傭人都來不及擦。
走出門之前,我冷冷地和身後的蕭浸說「醫藥費,十萬。」
手機轉賬聲音響起。
附帶了一句「十萬就能買你一隻手,便宜。」
蕭浸手中搖晃的高腳杯裝滿了最烈的酒。
說完這句話,他又抿了一口。
「你永遠和諾諾不一樣,就算我把一百萬捧到她麵前,她也不會低頭。」
他的語調突然低下去,提及祁諾的時候,他總是說不出的溫柔。
突然,心裏的鈍痛仿佛蓋過了手上的疼。
我踉踉蹌蹌地走出了門。
想要趕快逃離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