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弟弟,姐姐喂你吃飯。”
“姐姐,我不餓。”
她原本微笑著的臉垮了下來,麵無表情的盯著我,黑色的眼珠子泛著幽幽的光。
一瞬間,她以極大的力氣掰開我嘴,抓起飯菜就開始往裏麵狂塞,一邊塞還一邊尖叫著說:“吃掉!吃掉!都給我吃掉!”
我被姐姐壓倒在地上,那種恐怖的力量,即便是我用盡全力也沒辦法推開她,隻能甩頭掙紮著。
爸媽被這場景嚇了一跳,立馬上前想要分開我們。
誰能想到,身高一米八的爸爸齜著牙也隻能把姐姐勉強抱住,而這時的姐姐仍處於“癲狂”的狀態,不停蹬著腳,還想朝我衝過來。
爸爸大聲嚷道:“慧芝,你還在發什麼愣,趕快找根繩子把她綁住,我快抱不住了!”
這時媽媽才反應過來,去找了兩根皮帶,他們兩個合力才把姐姐的手腳綁了起來,把她的嘴塞上。
然而,被綁住的姐姐並沒有放棄掙紮,仍然死死地盯著我,並用喉嚨嘶吼著。
那場麵就像殺年豬一樣。
我的嘴巴大大地張著,沒辦法合上,嘴角痛得像裂開了一樣,既痛又害怕,想叫媽媽,卻發現隻能留著口水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等他們處理好姐姐,才發現我的異常。
媽媽立馬帶我去醫院,而爸爸則留在家裏守著姐姐。
媽媽抱著我一邊小跑,一邊和我說,等會兒到了醫院,不要提姐姐的事情。
如果醫生問,就說是玩鬧過頭了,不然姐姐可能會被帶走的。
果然,到了醫院,醫生一邊帶著手套一邊問我媽:“這孩子嘴巴怎麼了?”
“倆孩子胡鬧呢,醫生您趕緊給看看。”
“下頜骨脫臼,嘴角撕傷,額頭擦傷,你說這是小孩子胡鬧?”
他見我媽支支吾吾地講不出所以然來,立馬嚴肅地說:“你要不說清楚,那等會兒你就當著警察的麵自己說吧!”
媽媽見醫生要報警隻得解釋道:“我家閨女發病把她弟弄傷了。”
醫生仍然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
我怕醫生不信叫人帶走姐姐,於是張著嘴巴對醫生猛地點頭,表示確實是這樣,醫生才作罷。
其實,姐姐這個樣子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每到吃飯的時間,她都會坐在桌子旁直直地盯著我吃飯,要是我不吃她就會喂我吃。
有時我也會感覺到不舒服,但是她說:“弟弟真乖,吃得真好,姐姐最喜歡你了。”
為了迎合他,我就吃很多飯,她自己卻一口飯都不吃,臉色慘白發青,多走幾步路都覺得累,手腕細得好像能直接掰斷。
媽媽說姐姐生病了,是一種情緒不穩定的病,時而難過時而暴躁。
姐姐因為長時間沒怎麼吃飯,身體十分虛弱。
媽媽就讓我多讓著姐姐,所以姐姐叫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可今天我確實吃不下了,於是姐姐就“瘋”了。
可是爸爸卻不信姐姐得了病,隻說姐姐趕什麼潮流。
供著吃穿,還抑鬱個什麼勁兒?
爸爸對我挺好的,基本上是有求必應,可是對姐姐就很不耐煩。
於是姐姐的話就越來越少,也不怎麼和我們說話,大多一個人悶在屋子裏。
有一次我經過她房間,房門沒關嚴,我看見她對著一麵牆說了很久我聽不太懂的話。
我雖然很害怕,但是也沒對爸媽講。
因為,爸爸會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