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你隻能是我的,不準愛上其他人,不然我一定毀了你。”當江宴辭五年前的這句警告出現在夢中時。
我猛地驚醒。
望著外麵初升的驕陽,我喘著粗氣安慰自己隻是一場夢,所有和江宴辭的過往都已經是過去式。
我洗了把臉,徹底從夢中清醒過來。
今天是媽媽的忌日。
我用最快的速度換了身素白長裙,買了媽媽生前最喜歡吃的甜點,捧著一束翠菊,來到位於江城郊外的青山墓園。
墓碑上的媽媽,永遠停留在了30歲這天。
“媽媽,害死您的夫婦已經落網,您可以安息了,對了,五一勞動節這天我要嫁人了,您要是想我了記得給我托夢。”
將墓碑周圍擦拭幹淨,我親了親墓碑上的照片,隨即離開。
我的下一個地點是民政局。
那個愛我的男人叫徐清風,曾是媽媽的學生,此刻身穿黑色西裝內搭大紅領帶,正站在民政局門口翹首以盼。
“知意,你終於來了,還以為你不想嫁給我了呢。”徐清風笑意溫和,像一抹清風溫暖著我。
我望著他酷似江宴辭的眼睛,微笑著開口,“去看媽媽耽誤了點時間,我沒來晚吧。”
“沒有沒有,下班早著呢。”徐清風拉著我走進民政局。
一樓大廳之中。
身穿棗紅色旗袍的婆婆,看到我的扮扮,非常不高興的說,“許知意,這裏是民政局,不是殯儀館,穿成這樣成何體統?”
是了。
我現在的穿著的確不適合結婚。
“清風,等我一會兒。”我指了指隔壁,那邊是專門給登記結婚的新人,提供情侶衫或是化妝等等的服務的。
“我陪你一起去。”徐清風不怎麼高興的瞪了婆婆一家。
婆婆翻了個白眼。
罵他沒良心,有了媳婦忘了娘。
徐清風沒理會。
他快步跟上我,有些抱歉的說,“知意,我媽一向刀子嘴豆腐心,多少年了就是不改,你別介意,反正結婚之後我們不住在一起。”
我當然不會介意。
和我共度一生的人是他,又不是婆婆,再說能把江家搞到家破人亡,徐清風也幫了我很多。
“就這件吧!”
進店後,我一眼相中一件紅色的收腰長裙,“裙子顏色喜慶,又正好和你領帶的顏色搭配,怎麼樣?”
“好看,你的眼光一向是最好的。”
徐清風一向寵我,見我喜歡這件裙子,直接不問價格了,催著店員快點取下來。
那心急的樣子仿佛取慢了,我就會反悔不嫁他了似的。
我拿著裙子走進換衣間。
一定是錯覺。
我居然在這裏聞到了江宴辭身上獨有的檀木香氣,細嗅之下還夾雜著他慣抽的DJ蘋果爆珠煙味。
簡直是陰魂不散,我用力晃了晃腦袋,站在穿衣鏡前脫衣服。
一件,兩件。
很快我脫的隻剩小衣,忽然聽到一道明顯加重的呼吸聲。
我心裏咯噔一下。
難不成有人在偷窺?我單手捂著前麵,趕緊關燈,然後摸出手機,用手電筒檢查可疑之處。
一圈下來,換衣間沒有偷偷安置的攝像頭,穿衣鏡也沒問題。
可能剛才是幻覺。
裙子是抹胸設計,當我走出換衣間的時候,徐清風直接傻在了原地。
好一會。
他才紅著臉,害羞的說,“知意,你身材真好。”
“所以,你還要等到洞房之夜再要嗎?”我起了逗他的心,故意趴在他耳畔吹了口熱氣。
徐清風身體猛地一僵,這下不止臉紅,連耳朵都紅了。
“我、我們趕緊去登記吧。”
這個傻子。
太過純情,楞是被我撩到不敢抬頭,他要是知道我的肚子裏曾經有過江宴辭的孩子,還能這樣愛我嗎?
回到民政局大廳。
填表、審核、拍照、發證......一個小時後,我和徐清風成了合法夫妻。
我想看看結婚證的。
被徐清風搶了去,他說,“防止你反悔,兩本結婚證都得放在我這裏。”
後來我才知道。
結婚證中的新郎名字,根本不是“徐清風”這三個字。
之後。
布置婚房,預定酒店,試婚紗,準備伴手禮等等的事宜,轉眼迎來五一勞動節。
大清早,我被拉起來化妝。
望著鏡中換上潔白婚紗的自己,我有點恍惚,也有點期待,過往的一切終將翻篇,以後等我的將是全新的人生。
一陣鈴聲響,我看了看手機,是徐清風打來的。
他似乎特別緊張。
總怕我會突然消失了一般,特別沒有安全感。
我苦笑不得的接聽,“我這邊剛化完妝呢,隻等著你來迎娶我了。”
“知意,怎麼辦,我已經不想等吉時了,現在就想見到你。”徐清風在電話那邊急切又直白的話語。
聽得幾位化妝師有點害羞,紛紛找借口離開。
我是在酒店套房出嫁的。
望著這間被徐清風精心布置過的套房,我心裏暖暖的,揚唇剛要和徐清風說話,身後的門板突然被人推開。
不用想,一定是徐清風等不急了,趕在婚禮舉行之前偷偷過來看我的。
我笑著轉過身。
想讓徐清風看看穿上婚紗的我美不美。
卻是四目相對的一瞬,我楞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站在門口的高大男人根本不是徐清風。
而是五年都不曾見過的江宴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