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像五年前一樣,留著我喜歡的寸頭,身穿黑色大衣。
整個人又酷又冷的站在門口。
想到五年前他對我的警告,我臉上的笑容一僵,麵色大變的同時,握在手中的手機啪一下滑落。
通話還在繼續。
我顧不上撿手機,心慌意亂下衝到門口,想趕緊關門,絕對不能讓江宴辭衝進來。
他卻長腿一邁,挺拔身軀硬生生的擠了進來。
又哢嚓一聲。
江宴辭已經身手敏捷的把門板鎖上了。
用意很明顯。
他就是回來毀了我的。
三個月,我親手將他的父母送進監獄,他不回國找我算賬,卻在我嫁人的這天回來算什麼嗎?
“知意,怎麼了,你怎麼半天不說話?”徐清風在電話那邊著急地問道。
“沒、沒事,我很好。”
趁江宴辭不注意,我趕緊彎腰去撿手機,想掛斷通話的。
卻遲了一步。
手機被江宴辭搶走不說。
他還強行,將我這個人按在了化妝台上,上麵的瓶瓶罐罐因為他突來的粗魯劈裏啪啦的掉地。
“知意?許知意??”徐清風的聲音又從聽筒裏傳出來。
我來不及開口。
隻聽“嘶”的一聲響,完了,我身上的婚紗被江宴辭徒手撕開了!!
“許知意,你是不是忘了五年前我說過什麼?”
江宴辭一直喜歡咬著我的耳朵說話。
現在也是這樣。
生怕被徐清風聽到,我不敢喊。
隻能瞪著他。
他憑什麼這樣對我,我的媽媽才三十歲,卻死在了他父母的車下。
麵對年幼無知的我。
他們一家人還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說什麼看我可憐,一直想生個女兒卻沒有,才特別想收養我。
我以為,沒了媽媽後,江家將是我的依靠。
我以為江宴辭是我的後半生。
結果呢。
他的父母霸占了媽媽的財產,他還殘忍的把欺負我的校花擁在了懷裏。
我恨他。
恨他全家,更不會委身於他。
男女在體力方麵,太過懸殊,我又不敢出聲,江宴辭突然發現了我的秘密。
“許知意,你真行!”
對。
為了掩蓋過往,為了配得上徐清風的純情,一個月前,我去醫院做了個小手術。
如果說我嫁人對江宴辭來說是一種挑釁。
那麼這一刻,就是在他心上狠狠捅了一刀,氣的他發了狠……
我不知道徐清風什麼時候掛斷的。
隻知道江宴辭離開前,捏著我的腮幫子,惡狠狠的命令我,“馬上取消婚禮,不然後果自責!”
嗬嗬,還有比現在更狼狽的後果嗎?
我緩緩抬頭。
望著鏡中一身狼狽的自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將妝容重新補好。
徐清風來的很快。
他站在門外,輕輕敲了敲門,“知意,我來了,你……還好了嗎?”
瞧,這就是人與人的不同。
隻要我不同意,徐清風絕對不會冒然進來,他永遠將禮貌與溫和刻在骨子裏,而江宴辭卻是另一個極端。
“準備好了。”
出門前,我對著鏡子擠出一抹燦爛笑意,隨即義無反顧的拖著長長的婚紗裙擺走出化妝間。
江宴辭不準我嫁人,我偏要嫁!
不止嫁,我還會和徐清風一直幸福下去的。
“知意,你好美~”
站在門口的徐清風,看到身穿婚紗的我,一時看呆。
我將頭紗放下來。
“呆子,這麼美的老婆還不趕緊娶回家。”我笑意盈盈的伸出手臂。
徐清風一路都是小心翼翼的牽著我。
他給我的婚禮盛大又溫馨,在江城最大的教堂,裏頭坐滿了祝福我們的親朋好友。
喧鬧聲中,司儀上台開場。
“下麵,我們有請新郎徐清風先生給新娘許知意女士戴上戒指,然後,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全場都在喝彩。
司儀示意安靜,所有目光都投向徐清風,他看上去特別緊張,從花童手中接過戒指盒的時候雙手都在哆嗦。
叮鈴鈴~
一陣刺耳響聲,打破寂靜。
是我的手機。
婚紗沒有口袋,那會上台前,我把手機給了閨蜜。
閨蜜知道我手機的解鎖碼。
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麼內容,抬頭看向我時,麵色瞬變不說,眉頭也緊緊擰著,仿佛遇到了什麼難題。
難道是江宴辭發來的短信?
我迅速伸出右手。
“老公,戒指,快。”我有點著急,催著徐清風趕緊給我戴上戒指,好盡快完成婚禮流程。
越是著急的時候越容易出錯。
徐清風單膝跪地,戴了兩次都沒能把戒指戴在我手上。
我急了眼,自己戴上戒指。
當我附身親吻徐清風時,門口那兒突然響起江宴辭的聲音,“許知意,你當真忍心拋棄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