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如月:“......!”
好糗,一會兒就要見到他......
昨夜為何會做那麼羞恥的夢?太丟人了,千萬不能讓人知道。
她一番思想鬥爭後,長呼一口氣,拍了拍紅紅的臉頰道:“好,我起床,去靜心苑請安後就出門。”
青竹找了一身碧色襦裙出來,“小姐,穿您最喜歡的這身衣裳吧。”
傾如月看了一眼,微微蹙起柳眉。
碧色衣衫看著比較陳舊,這也是因為她常穿的緣故。
十三那一年第一次遇見薑子宴時,她就是穿的這身衣裳。
當時薑子宴誇讚她俏皮可愛,碧色衣裳襯得她更加靈動,就如同山間仙子。
從那時起,她便時常穿這一身,哪怕後麵長了個子也舍不得扔掉,而是讓繡娘改改再穿。
傾如月收回思緒,“剪成抹布吧,以後我的衣裳不要有碧色。”
青竹聞言,點頭道:“是,這衣裳的確太舊了些。”
隨後東找西找,找了一身水紅色的綢緞襦裙。
此次梳妝打扮上,傾如月還是比較用心,略施粉黛,好似嬌美的芙蓉花。
薑子宴說喜歡她打扮樸實些,現在她偏要打扮精致華貴。
當她出現在靜心苑時,柳嬤嬤與芳菊都愣了一瞬。
今日的世子妃,好似比以前更美了些,讓人眼前一亮。
“王妃娘娘還沒起身嗎?”傾如月出聲拉回了她們的思緒。
兩人恭敬奇身行禮:
“奴婢見過世子妃。”
“老奴見過世子妃。”柳嬤嬤抬起頭,“請世子妃進堂屋稍等片刻,老奴進屋稟報。”
傾如月主仆兩人進了堂屋等候。
芳菊為其倒上茶水,“世子妃請喝茶。”
她淡漠接過,但並未喝,而是放在了茶幾上。
臥房內,柳嬤嬤恭敬的站在床前稟報,“回王妃娘娘,兩世子妃來請安了,您是見還是不見?”
安陽妃閉眸唉聲歎息,抬手揉了揉發疼的眉心。
這兩日總是在生氣,不是胸悶就是頭疼。
“見,怎麼不見?”她說著睜開眸子起身下床,“讓她等,我何時收拾好就何時見她。”
這幾日堵在心裏的氣還在,怎麼看她都不順眼。
柳嬤嬤自然是聽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老奴這就去帶話。”
不一會兒,她就來到會客的堂屋裏。
傾如月見隻有她一人進來,好奇道:“怎就你一人?”
柳嬤嬤:“回世子妃,王妃娘娘讓您稍等片刻,她一會兒就到。”
說完後便離開,返回臥房為安王妃梳妝。
傾如月左等右等,起身來回踱步,時不時看一眼外麵的天色。
桌上的茶水都涼透了,也不見安王妃過來。
這時候她也明白過來,這是安王妃故意要晾她。
“青竹,時辰不早了吧?”傾如月出聲問道。
青竹點頭,“時辰不早了,還有半個時辰就是巳時了。”
與夜昀景約的時間就是巳時,在耽擱下去,恐怕會錯過時間。
傾如月起身走出了堂屋,來到安王妃臥房門外。
房門緊緊關著,還沒有打開的意思,屋內還隱隱有談話聲。
“王妃娘娘,世子妃等了兩刻鐘了,要不要......”
“才兩刻鐘而已,再讓她多等等,不給她一個下馬威,她都不將本王妃放在眼裏。”
“可是您還未用早膳,再過一陣子您也餓呀。”
“本王妃都已經氣飽了,還用什麼早膳?”
門外,青竹撇了撇嘴,湊近傾如月耳邊,“她就是故意的,我們還是別等了。”
傾如月本來也不打算繼續等。
她擠出笑容,對著房門大聲道:
“娘,既然您起不來床,那就別勉強了,兒媳改日再請安。您若是實在舒服,記得請大夫瞧瞧,千萬別拖著。”
不等屋內的人開口回應,她便帶著青竹轉身離去。
主仆將還未走到院中央,房門突然“吱呀”一聲被打開。
“等一下。”安王妃的聲音傳了出來,“既然來都來了,就進堂屋坐坐。”
此刻看見傾如月的打扮,心裏不禁冷笑:這麼用心打扮,肯定是想見子宴了。
傾如月頓下腳步,“原來娘沒事兒,我還以為您臥床不起了。”
安王妃:“......”滿頭黑線。
怎麼聽都像是在詛咒!
她皮笑肉不笑道:“我身子好得很,隻是睡得太沉,柳嬤嬤不忍心叫醒而已。”
隨後跟著一前一後到了堂屋,柳嬤嬤擺上了一蝶看著不太好的糕點。
安王妃開口道:“如月,這是我最近常吃的零嘴兒,你也嘗嘗看,合不合胃口?”
傾如月拿了一塊兒輕咬一口,入口幹硬難以下咽,一小口就得細嚼慢咽許久。
安王妃嘴角輕揚道:“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難吃?”
現在賬上銀子少,吃穿用度都有縮減。
她就是想通過這難咽的糕點提醒傾如月,現在王府的日子有多苦?
傾如月卻是眼前一亮道:“這糕點味道挺獨特的,越嚼越香,娘是哪得來這麼特別的糕點?”
安王妃:“......!”滿頭黑線。
到底是腦子有病,還是裝傻充愣?!
這麼難喝的糕點,竟然說特別!
她深呼吸,隱忍著擠出笑容道:“販夫擔著賣的,二十文就能買上半斤!”
傾如月又吃了一口,“嗯,那倒是挺實惠,這種糕點倒是打著燈籠都難買到,不如娘給兒媳一些。”
此話讓安王妃氣得手指都在發抖。
本來緩和的頭疼,此刻又犯了。
她忍著怒火,抿了口茶水緩和情緒:“既然你喜歡,都拿去吧。”
隨後吩咐柳嬤嬤將剩下的都遞給了傾如月。
得到糕點的傾如月笑容滿麵,仿佛得到了寶貝,“謝謝娘,兒媳還有事就先退下了。”
說完便開心的轉身離開堂屋。
安王妃臉色一沉,“這就走了?你不問問子宴何時回來?你就不想他原諒你?”
傾如月淡然回應,“他定是有重要之事,我得學會理解,他何時回都是可以的,我不著急。更何況我又沒做錯事,為何要讓他原諒什麼?我還有事就先退下了。”
頷首一禮後,帶著青竹利落轉身離去。
安王妃揉了揉眉心,“哎喲......我快被氣死了,她還是傾如月嗎?!”
一點也不像曾經那般好難捏,就如同變了一個人,到底什麼原因造成的?
柳嬤嬤安慰道:“王妃娘娘別生氣,總能有辦法解決的。”
......
傾如月走出府邸時,吉安與李二已經備好馬車等在外麵。
青竹攙扶她上了馬車,忍不住笑著道:
“奴婢瞧見王妃氣得手都在發抖,臉上卻不得不堆笑臉,那笑比哭還難看。”
傾如月淡然一笑,“打的算盤落了空,自然是生氣的。”
“就是不能讓他們算計......”青竹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說著。
而傾如月的心思早已飄遠,越靠近逸閣茶樓,心裏就越是覺著有些緊張。
若當初沒有在茶樓輕薄他,若昨夜沒有做那麼羞恥的夢,或許不會如此。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
吉安挑開簾子開口道:“小姐,逸閣茶樓到了。”
傾如月聞言,看了一眼外麵,心臟“撲通撲通”跳得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