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二爺氣不過老夫人被汙蔑,剛要動手,老夫人出聲攔下。
“你們想讓我傅家負責是吧?”
劉柱一看老夫人鬆了口,以為自己成功拿捏住了老夫人,頓時喜不自勝。
挺了挺大腹便便的腰,劉柱神色得意的點頭。
“是,就要你們負責。”
“我們都餓了一天了,聽說你們撿了一籠兔子,還打到一隻野豬,讓那個賤蹄子丫鬟去收拾收拾,給我們做一頓好的。”
“另外你們再去找解差買幾輛馬車,我們今兒走了一天,腿腳都累的不行了,你們買幾輛馬車,我們明兒坐著走。”
錢婆子躲在人群裏,眼珠子賊兮兮的滴溜直轉。
看來這傅家人也是欺軟怕硬的貨色,就敢欺負他們孤兒寡母幾個,不敢正麵跟旁支這些人對上。
難得有敲竹杠的機會,她得讓傅家好好出一回血。
還有那個小賤蹄子,為老不尊,把他們當猴一樣的戲耍,也該好好的整治整治!
錢婆子眼神陰翳的盯著不遠處的夏嬋,眼裏閃爍著惡毒的精光。
“若不是你們傅家,我們這些人此刻都該在自己的宅院裏享受著丫鬟的伺候,吃香喝辣。”
“既然你們說了要負責,那就再給我們買幾個丫鬟差使,省的這一路上也沒個人伺候,什麼事都得我們自己幹。
“要是沒錢買,那就讓你的兒孫當丫鬟伺候我們勉強也行。”
錢婆子掐著嗓子說的話,聲音粗啞老朽,跟她本人的大不相幹。
即便傅家聽了這話氣惱想算賬,也算不到她的頭上去。
旁支們不清楚這話究竟是誰說的,但個個都動了心思。
充滿惡意的眼神,肆意打量著傅家的女眷。
“這兩個丫頭才七八歲吧?年齡小了點兒,長得倒是挺好看,嘿嘿,就讓她倆伺候我吧。”
“我要傅硯辭的小媳婦兒,我就喜歡長的跟狐媚子似的女人,玩兒起來帶勁。”
“傅夫人也不錯,雖是個半老徐娘,但保養得當,風韻猶存啊。傅朝去世了,傅夫人應該挺缺男人關心,夫人,你看看我行不行?”
......
一聲聲不堪入耳的話,和一道道如狼似虎的眼神。
這些人都是和傅家沾親帶故的親人,此刻卻都變成了禽獸、畜牲!
傅家上下都氣憤不已。
傅夫人羞憤的咬著牙,眼睛裏噙著淚,卻強忍著沒有落下。
二夫人緊緊抱著自家兩個姑娘,捂住她們的耳朵,不讓她們聽見這些汙言穢語。
夏嬋若有所思的看向人群,目光直直的鎖在露出得逞笑意的錢婆子身上。
就說旁支這幫人怎麼會突然鬧事,合著是這老虔婆搞的鬼。
夏嬋恨得咬牙,心裏思忖著怎麼收拾這老東西。
傅硯辭突然回頭看了她一眼,身形微動,不著痕跡的擋在了她前麵。
夏嬋不由失笑,這是以為她害怕了?
眾目睽睽之下,傅老夫人放下湯碗,麵無表情的看向劉柱。
“要求都提好了?”
目光猝不及防的和老夫人對上,劉柱心裏一抖,後背莫名發涼。
他突然有些不敢看麵前的人。
她分明和自己差不多大,隻是個年過半百,手無縛雞之力,蒼老朽朽的女人。
可她那一雙無波無瀾的眼睛像極了他那個古板嚴肅的大哥。
隻一眼,就勾起了他骨子裏的懼意。
身後傳來其他人的催促聲,劉柱深呼吸了一口,強裝著鎮定的點了點頭。
“要求,暫時就這些。”
“好,我今日就替我死去的夫君負起責任,好好的管一管你們這些人!”
“剛才說話的那幾個,想讓我孫女兒媳們當丫鬟伺候的,站出來!”
見老夫人當真同意了他們的要求,旁支的男人們立即膽子大了起來。
一開始隻是說話的那幾人站了出來,後來便是大半的男人都站了出來。
為了爭奪,這些人還吵了起來,險些動手。
老夫人聲音冷硬:“找繩子,都綁起來。”
聽見老夫人這句話,人群頓時哄鬧起來。
“媽的,你個臭老婆子耍我們玩兒呢。”
“我就不信我們這麼多人還弄不過這幾個小崽子。”
“大家夥一起上,傅家本家這麼多年從不把我們當人看,現在好不容易能壓他們一頭,還等什麼!搶了他們的馬車和吃食,把女人留下給咱們當陪睡丫鬟!”
男人們一擁而上的同時,傅家幾個小輩也開始動手了。
傅家男女都自幼練武,幾個小的手上沒什麼力氣,打人不疼,但躲閃的快。
三夫人更是以一擋九,手上的飛虎爪使得出神入化。
那些人連她的身子都無法靠近,就被打的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地上就躺倒了一大片。
僅剩下的幾個傅家旁支縮成一團,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出。
錢婆子和小兒子躲在最中間,啐了聲,小聲罵道:“一幫廢物!”
她還以為能借著這幫人的手好好教訓傅家人,沒想到什麼便宜都沒占到,直接就被傅家給撂倒了。
廢物,真是一幫子廢物!
傅二爺和傅三爺找來一堆草繩,分給家裏的小男子漢們,讓他們去捆住這些人的手腳。
此時,老夫人施施然起身,吩咐傅夫人幾個。
“找趁手的工具挖幾個坑,方才那些人,哪個出言侮辱了你們的,眼神作惡了的,都扔進坑裏活埋了。”
“都聽娘的。”
二夫人率先應答,尋摸了幾根棍子,帶著兩個女兒去一旁空地上挖坑。
三夫人直接用飛虎爪,傅夫人不知從哪兒找來一個鍋鏟也開始動手。
就剩下夏嬋還沒有動作。
荷花小聲催促,“小姐,動手吧,老夫人這是想讓咱們自己報仇呢。”
夏嬋嗯了聲,從空間裏翻出來一把生鏽的鐵鍬,假裝是在土地廟附近找到的。
夏嬋一邊賣力挖坑,一邊回想剛才的事情。
此刻,她是打心裏佩服老夫人。
老夫人不讓家裏的男人動手,讓她們親自挖坑,親自埋人。
就是想讓她們直麵恐懼,然後打碎恐懼。
男人有什麼可怕的?
無非就是力氣天生比女人大了些。
可那又如何?
三夫人一介女流,還不是把他們打的屁滾尿流。
女人從來都不是隻會哭哭啼啼依靠男人的菟絲花,女人也可以成為戰士,成為自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