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陳妍妍道：“這能有什麼問題？以前都是這麼過的。寨子裏人口少，土地也少，種出來糧食大家一起分。”

“不能這麼想，如果大家幹多幹少都一個樣，誰還會用心種地？還是得想辦法讓他們有點私產。”

“這個......”

李雲有記憶，大鍋飯模式雖然比較好，建國後一段時間就是這麼幹，可是後來的事實證明，這種模式隻能持續一段時間，不可能持續太久。

最嚴重的時候，甚至大家都吃不飽飯。他把這種模式最後演變出來的種種弊端說給陳妍妍聽，她聽完雖然也覺得有可能，但還是不信。

李雲說：“我們最重要打天下，這個事情就不能不考慮。”

陳妍妍問：“那我們要怎麼做？”

李雲喝著粥，說：“我現在也沒想好。我的意思是，既然土地上沒辦法，那咱們想點別的辦法，這裏有大片山林，總得弄些什麼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山上有野味，對了，竹林挺多，春天的竹筍也能賣錢。還有很多草藥。我平日裏沒事就組織她們去采。”

李雲搖頭：“這基本跟原始生活沒什麼區別。對了，你說山上有很多竹林？”

“是啊，離這兒不遠就是竹海，你沒去過嗎？”

“我倒是沒怎麼去過。快些吃飯，吃過飯咱們出去看看。”

吃完飯李雲叫來張大寶，他今天要去請先生，所以不能跟著去，找兩個熟悉道路的嘍囉，帶著他們兩人去逛逛。

張大寶問他要去看什麼。

李雲說：“咱們靠著山當然要吃山，我看看能不能找找別的賺錢路子。”

他們從山寨出發，兩個嘍囉一個叫牛大，一個叫牛二，兄弟倆。兩人雖然都姓牛，但跟牛可沒一點關係。

兩人瘦的跟鯽魚似的，肋骨跟魚刺差不多，肚子都是癟的。長期營養不良，臉色蠟黃。

據兩人介紹，龍首山很大，全長八百多裏，他們占據的隻是一小部分。山腳下往南是青山鎮，北邊還有個王家灣兒。都屬大定府。

中間這一整片山都屬於他們管轄，附近反正也沒什麼人。這裏成片成片生長著竹海，高處生長鬆柏，雨天時這裏的山如同水墨畫似的。

山的北部有條白河，沿著龍首山流過來。

李雲問：“附近有沒有大片空地，最好離河近。”

“有片亂石灘，不知道可否合用？”

“帶我去看看。”

牛大牛二帶著幾人往山下走，走不多時眼前突然一亮，山到這邊突然少一大塊，不知道怎麼回事，山下一片亂石灘，河流從旁邊繞過。

李雲一看便道：“這塊地方倒是合適，可是這裏會不會被水淹？”

牛二笑道：“大當家的您多慮，這麼多年這兒從來沒被淹過，據說當年天帝的神牛來這兒，見這兒山明水秀，就住下了，這片亂石灘就是神牛盤出來的，有他在，從來不會水淹。”

李雲笑笑，決定就在這兒選址。眼看還剩下不少時間，他要求牛大牛二帶他們去別的地方看看。

江瞎子從李雲手下逃脫，停下時全身已被汗水浸透。兩人雖隻戰鬥幾秒鐘，但李雲給他的壓迫感極強，他根本就沒想過手下留情，所有招數都是往死裏弄他。

他休息片刻緩緩神兒，這才起身，一時間竟不知往哪兒去。信步而行。忽然聽前方有動靜，急忙躲進草叢。

一隊人馬十來個人緩緩過來，待到靠近時江瞎子突然從草叢中跳出來：“好啊，你竟然逃出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領頭的那人呆片刻，忽然抱著江瞎子痛哭：“叔叔，你沒事。嚇死我了。”

江瞎子嫌棄推開他：“哭什麼，老子還沒死。”

原來此人竟然是江一舟，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逃出來，而且還帶出十來個人，眾人相見無不唏噓，互相感慨幾句，江一舟問下一步該怎麼辦。

江瞎子見到老部下，倒是鎮定許多，“去鹿角寨。我就不相信程斌死了曹克明他就無動於衷。”

不到半日功夫眾人抵達鹿角寨，鹿角寨這地方是戰略要地，南北客商極多，遠遠超過龍首山。從大門上也能看得出。

鹿角寨大門古樸大氣，使用石板鑿出來，高達兩丈，門樓極大，可藏兵數百，萬一有人攻山，隻怕大門這邊就要浪費許多時間。

江瞎子上前，自報姓名，小嘍囉一聽是龍首山的二當家來了，慌忙回去稟告。不多時大門打開，從裏麵出來的竟是曹克明。

曹克明國字臉，腦袋好像被削過似的。身子壯如牛，穿著布衫，隱隱凸顯肌肉，人未到先開口笑。

爽朗笑聲叫人先起好感。

“我聽小的們說你江堂主來了，我還不敢信。出來一看果然是你。來來來快請，你來一趟可真不容易。我這鹿角寨蓬蓽生輝。”

曹克明十分熱情，拉著江瞎子等人進去。大門緩緩關閉。一路上他熱情介紹鹿角寨風物，如數家珍，偏又不讓人覺得是炫耀，語氣真誠，務必詳盡。

江瞎子暗道：“怪不得鹿角寨能做的這麼大，曹克明果然如傳聞中一樣樂善好施。”

幾人進草廳落座，曹克明叫人奉上好茶。寒暄幾句才進入正題，江瞎子把事情經過說了。曹克明一聽勃然大怒：“好你個李雲，竟然敢辱我兄弟！我定要殺了你！”

江瞎子道：“李雲不知道從哪裏學了一身怪功夫，連我都不是他對手，當時太危險，這才沒把程堂主救回來。實在叫人慚愧。”

曹克明大手一揮：“兄弟不要這麼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咱們刀口舔血的人死在戰場上再正常不過。我那程兄弟福緣淺薄，怪不得你。

倒是李雲，我定然不放過。你且休養兩日，待我點齊兵馬，稍作準備，我們一同拿下龍首山！”

江瞎子連忙致謝，在鹿角寨中住下，果然下午鹿角寨中就開始忙碌，人來人往匆匆忙忙。

晚間曹克明宴請江瞎子，說要為他接風洗塵。眾人大吃大喝，夜深才散去。住了三日，曹克明點起五百兵馬，大小頭領四五個，朝龍首山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