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逃婚,我連夜收拾行李離家南下。
誰知在半路上,被趕回京城的表哥撞見,直接被提溜回了家。
他黑著臉拐彎抹角:「想逃婚?這事你有沒有問過我?」
我傻笑著,一臉無辜:「為什麼要問你?要跟我定親的,也不是表哥你啊。」
啊,表哥他的臉,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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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在古道上,我忍不住樂滋滋的在馬車裏翻看蘇姐姐給我留下的筆記。
啊,這個好,這個地方的小倌又風流又妖孽,蘇姐姐評價其為「實為不可多得的絕佳好景去處」。
更絕的是這家老 鴇好說話,包二送一!
看到這裏,我眼睛「噌」的冒出了金光。
這地方好啊!
我往腦門一拍,連忙想要叫車夫調轉方向去這兒。
還沒等我發號施令,馬車就「嘭」的一下停下了,我的腦門直接磕在了門框上。
還沒等我「誒呦誒呦」的叫喚,就聽見了活閻王陰測測的聲音:「許覓大小姐,這是想去哪兒啊?」
我大腿一拍,壞了,追兵追上來了!
我剛想窩在馬車裏不說話,閻王又發話了:「別裝死啊,我知道你在裏麵。」
一看被識破,我忙陪著笑臉麻溜滾出來:「這不是表哥嘛!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
溫信鴻笑得開心:「小生不才,奉姨母之命前來抓你回去的。」
聽見這兒,我一通哀嚎:「我不回去——」
抗議失敗,被逮回去了。
馬車按著來時的路走著,不同的是馬車裏多了個人。
「逃婚?你膽子很大啊?」溫信鴻拿起遊記,幸災樂禍的在手上甩了幾下,看見書上那幾行字,臉黑了一瞬,把書扔在了一邊,「逃了還被抓了,許覓,丟不丟人?」
我沒有吭氣,企圖用眼神剜死他。
溫信鴻優雅的往塌上一坐:「說說,為什麼要逃,你不喜歡?」
說道「你不喜歡」的時候,他明顯頓了一下。
我狠狠點頭:「我不喜歡!」
溫信鴻眉毛一沉,轉而又挑了起來:「不喜歡?要不要我給你念念?」
隻見他從懷裏掏出一疊冊子,笑得像個禍亂朝廷的大奸臣一樣。
看著這一遝熟悉的冊子,我忍不住眼前一黑。
這分明是我從小到大以來寫的日記!
溫信鴻掀開了其中一本,慢悠悠的讀到:「九月十一,晴。今日從閨塾回的晚了些,娘知道了,又罵我了。我跟娘說是先生留我在堂上多了會兒,娘不信。娘說我一定是又頑去了,我連道娘親英明。」
「其實是二郎回了學堂,我忍不住多和他講了兩句話罷了。」
「隻是他比從前更冷淡了些,聽見我喊他也不說話,還拿眼睛瞪我。」
溫信鴻臉上稍有慍色:「二郎是誰,居然能拌住你的腳?」
接著他翻過幾頁,又接著念到:「十月二十日,雨。今日下雨了,我從閨塾出來,看見二郎沒有帶傘。幸好本小姐英明神武,把傘拋給了他。」
「他還不領情,非要把傘給我塞回來。還好我跑得快,不然就讓他追上了。」
「破雨害得我好苦,居然發燒了。」
溫信鴻眼睛微微一眯,像是思考了幾時,轉而問我道:「可是前些年你冒雨回來,燒了三天三夜那事?」
我冷哼一聲,朝他揮舞拳頭:「溫信鴻,你把日記還給我!」
溫信鴻輕輕鬆鬆就把我摁住了,繼續翻閱著剩下的冊子。
不僅一邊翻一邊看,還一邊看一邊念!
馬車裏不停的傳來溫信鴻的聲音,念得我臉直發燒。
終於,他樂的隻打顫,一把撈過我,一隻大掌拍的我屁股「啪啪」作響。
我羞惱至極:「溫!信!鴻!誰讓你打我屁股的!!」
溫信鴻一雙桃花眼上挑,滿眼都是笑意,嗓子又微微夾起:「二郎今日又瀟灑了些,看得我真是臉紅心跳。」
「二郎今日又拿了魁首,當真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威震八方。」
「二郎已經快要及冠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嫁給他呢。」
......
我聽的一陣雞皮疙瘩:「溫信鴻,再念我撕爛你的嘴!」
溫信鴻樂不可支:「我倒不知道,你居然有這等少女心事。」
我不想理他,氣的背過他去。
馬車裏沉寂了一會兒,突然,溫信鴻又開口道,十分認真:「既如此,你為何要逃婚呢?」
我白眼一翻:「我為何逃不得?」
溫信鴻有些惱怒:「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不願結親,怎麼不問問我?」
「問問你?問你幹嘛?你能替我和陶景曜結親?」
「我至少能幫你......什麼!和陶景曜結親?!」溫信鴻本來還在自顧自的說著,突然就刹住了車,一聲怒吼。
我嚇了一大跳:「你幹嘛這麼大聲?你這麼驚訝幹嘛,你這番抓我回去,不就是為了把我和陶景曜早點送進洞房嗎?」
溫信鴻本來還想說什麼,臉色變得極差,衝著轎外的車夫喊道:「回去!不回許......」
話音未落,我就聽見我娘和我姨母喜氣洋洋的聲音:「誒呀,還得是我們信鴻啊,這麼快就把覓覓帶回來了。」
接下來,我娘就一聲暴喝:「許覓你這兔崽子,給老娘滾下來!!!」
原來不知不覺間,馬車已經駛到了我家的大門口。
溫信鴻臉色黑如鍋底一般,死死的抓著我的胳膊不讓我下馬車。
我娘還在馬車外怒吼著,聽動靜竟是要衝上馬車來抓我下去,我姨母被我娘嚇得大叫:「信鴻,還不快帶著你妹妹下來!」
我慌忙想要拉開溫信鴻的胳膊,溫信鴻卻手勁更大,直接扣住我的腰,把我壓在了身下。
我大驚,想要踹開溫信鴻。我娘已經快到車簾外了!
可惜已經遲了,我娘一把掀開轎簾,一瞬間四敞大開,車轎內的景象一覽無遺。
我娘的手停滯在了半空中,車內車外都是死一般的寂靜。
在我的崩潰中,我看見我的未婚夫陶景曜舉起了一隻手,顫顫巍巍的打了個招呼:「嗨。」
啊哦,這副奸情的樣子被未婚夫,看個正著。
溫信鴻的臉,也綠的讓我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