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程朵,你馬上打車來醫院陪床,全天照顧你弟弟,我和你爸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見我不說話,媽媽已經不再罵我,而是直接對我下了命令。
前世我就是一個乖乖女,對爸媽的話言聽計從。
讓我往東,從來不敢往西,所有委屈都是我一個人扛。
現在不一樣了,我絕不會再聽他們半個字。
“對不起,我沒空,我還得上課。”
“另外,程浩是你們兒子,不是我兒子,你們對他有撫養義務,而我沒有。”
“要陪床也是你們來,跟我沒關係,我不可能照顧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你要麼花錢給他請護工,要麼就讓他爛在床上吧。”
不等媽媽咆哮,我直接掛斷電話。
狗女人還想命令我?
嗬嗬,她配嗎?
我知道他們不會善罷甘休,果然當晚就出狀況了。
我正在武術館裏練習女子防身術,手機忽然響起提示音。
那是監控探頭檢測到生物活動,自動向我發送遠程提醒。
我打開監控軟件,畫麵裏出現了我爸媽的身影。
他們放著我弟弟不管,提前回家是想做什麼?
正當我疑惑之際,爸媽的對話聲響起。
媽媽陰狠道:“這個狼心狗肺的小賤人,上個大學翅膀硬了,竟然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氣死我了!”
“那70多萬的賠償款,再加上兒子後續的治療費用,足足得有上百萬。”
“咱們得想個辦法從程朵身上搞點錢,把她賣給人販子怎麼樣?”
爸爸想了想,隨後搖搖頭:“不妥,那個小賤人賣給人販子,頂多能換十幾萬,距離咱們的期望值還差得太遠。”
“倒不如把她賣到會所,讓她下海替咱們賺錢,估計用不了半年就能賺到一百萬。”
媽媽一聽,頓時眼前一亮:“這個主意好!可是她現在躲在學校不回來,咱們怎麼才能把她騙回來?”
爸爸點上一根煙,猛吸一口:“我去準備一下,改天直接去學校把她抓回來。”
“老子養她二十多年不能白養,現在也該到她回報的時候了!”
聽到這裏,我的心已經墜入穀底。
以前我一直認為,父母是因為重男輕女才偏心弟弟,冷落我。
但現在我開始懷疑,我根本就不是他們親生的!
虎毒不食子,就算再重男輕女,也不至於把親生女兒往火坑裏推吧?
再結合上一世,他們對我做的種種慘絕人寰的事情,這種可能性越來越大了。
我其實可以偷偷去做親子鑒定,但我並不打算這麼做。
不管是不是親生的,我和他們已經反目成仇,不可能再成為一家人了。
我的目標就是複仇!
就是讓他們對我犯下的滔天大罪血債血償!
不存在任何和解、原諒、半途而廢的可能!
既然他們過兩天要來學校抓我,那我就等著他們過來。
將計就計,見招拆招,瞅準時機,一擊必殺!
6.
不過,我的女子防身術還沒有完全學會,硬碰硬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
接下來的幾天,不管是上課還是業餘活動,我始終隨身攜帶防狼噴霧和電擊槍,不讓他們有任何偷襲得逞的可能。
我們學校的安保工作很到位,沒有學生卡是不允許外人隨便入內的。
我倒是不擔心他們溜進校園偷襲我,但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到了周末開放日,學校允許外來人員探訪,這就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果不其然。
周六傍晚,我照常外出兼職。
剛出校門口就被蹲守多時的爸媽截住了。
我嚇得一激靈,下意識擺出了戰鬥架勢。
爸媽看著我怪異的動作,不約而同皺起眉頭,但好在沒對我直接動手。
我冷冷問道:“你們不去照顧程浩,來我學校幹什麼?”
媽媽罕見的朝我擠出一絲微笑。
“程朵,你弟弟提前出院了,我們特意接你回家,晚上咱們吃個團圓飯。”
團圓飯?嗬嗬!
這頓鴻門宴恐怕是最後的晚餐吧?
吃完飯,我就要被他們強行賣到會所下海賺錢。
真不敢想象,這是父母能對女兒做出來的事。
我斷然拒絕:“團圓飯你們自己吃吧,我還有兼職工作,就不回去了。”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爸爸,終於按捺不住暴躁的脾氣,瞪著眼珠子朝我低吼。
“程朵,我看你是不是又皮癢癢了?欠打是吧?”
“趕緊麻溜跟我們回去,別逼我在這對你動手!”
這個畜生不如的家夥,打我記事起就沒做過一個父親該做的事。
從小到大一直對我非打即罵,吆五喝六,從來都沒有過好臉色。
現在依然如此。
我在校門口,有保安也有監控,根本不怕他動手打我。
態度強硬的回複:“我說了我不回家,我不想見到程浩,也不想跟他一起吃飯,看到他就倒胃口。”
爸爸指著我的鼻子怒吼:“你他媽再說一遍試試!反了你了!”
媽媽趕緊攔住爸爸,繼續耐著性子勸我:“程朵,不管你有多大的意見,程浩始終都是你弟弟,血濃於水的親情不可能割舍。”
“咱們是一家人,就該放下成見,好好吃頓飯,把一切矛盾都化解。”
“聽媽媽的話,跟我們回家吧。”
我冷冷一笑:“你們三個才是一家人,我從來都不是,要吃你們自己吃,反正我不吃。”
看我油鹽不進,爸爸躍躍欲試,準備動手。
媽媽也急了,抬高嗓音斥責我。
“程朵,我們二十多年辛苦把你拉扯大,給你吃喝,供你上學,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再怎麼說我們也是你爸媽,你必須孝敬我們,聽我們的話!”
“趕緊跟我們回家,別惹你爸爸生氣,他有高血壓......”
嗬嗬,高血壓?
我巴不得這老畜生趕緊腦溢血,最好能當場暴斃。
這二十年來,所有的家務活都是我幹的,所有的待遇都讓程浩享受了。
從小到大,我沒有一分錢零花錢。
除了小學的學費,他們也沒在我身上花過什麼錢。
從初中開始,我就被迫一邊上學一邊打零工賺錢了。
我辛苦賺的錢,除了要給自己交學費,剩下的都要補貼家用。
哪怕到了大學,我也無法徹底放鬆,還是要繼續兼職賺生活費。
他們從來不給我生活費,還隔三差五讓我往家裏打錢。
怎麼好意思說養我二十多年?
真不要臉!
反正我遲早得跟他們撕破臉。
索性今天就直接跟他們攤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