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第二天我和朋友一起去逛街。
她看出我全程心不在焉,以為我是因為周昀驍的的緣故。
殊不知我自落地港城後,便再沒想起過他。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周政霆昨天說要追我的模樣。
我們走進一家專櫃,試了幾款衣服,結果被上麵的標價勸退。
一件簡簡單單的薄外套要六位數。
兩手空空出來的時候,好巧不巧,竟然又遇到了周政霆。
他今天穿了身黑色的西裝,得體的剪裁襯得他人高腿長,整個人從容又有氣度。
朋友顯然也認出了這位財經雜誌上的常客,見他與我打招呼,便迫不及待地上前搭話。
畢竟這樣的人想要見一麵著實不容易,我能理解朋友的激動,因為我自己也在看見他的時候心跳加速。
周政霆與別人說話的時候,總帶著一股禮貌的疏離。
他看向我,問道:“今天你們聚會結束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他並沒有什麼強迫的意味,好像隻是普通朋友那般簡簡單單的關心,就算我拒絕了也沒關係。
我實在不好意思麻煩他,正想拒絕,但身邊的人卻率先開了口:“好呀好呀,正好我們要喝點酒,我正愁沒人送她呢。”
朋友不但幫我應下,甚至還將晚上聚會的地點告訴了他。
在這樣的大佬麵前,總會不自覺的討好,朋友朝我擠了擠眼睛,用唇形說了聲sorry。
這家商場是周家的,周政霆今日來顯然是有事要忙,即便如此,他還是陪我們逛了幾家店,等我們將衣服買了這才離開。
朋友捧著臉,直呼紳士。
晚上聚會,酒過三巡。
在朋友的攛掇下,我給周政霆打了電話。
沒過十分鐘,他便出現在了樓下。
“晚喻,周昀驍有什麼好的,周政霆這種的才叫男人,你抓住機會,今天爭取先把人睡到手。”
我本就因為喝了酒臉有些紅,被她這麼一說,臉更紅了:“你別亂說。”
“我就算是瞎子,都看出來他中意你啦,這種姿色的男人,不睡白不睡嘛!”
我被她推上周政霆的車。
她用口型讓我抓住機會。
周政霆今天親自開的車,見我上車,臉上有淡淡的笑意。
他啟動汽車前問了一句:“去酒店?”
我半開玩笑道:“不邀請我去你家坐坐?”
這種言外之意,周政霆不可能不懂。
他看我的目光一下子就變了,眸色漸深,盯著似在探尋我的底線。
“當然可以。”
周家產業有一半在港城,周政霆的家便位於著名的豪宅聚集地,足足五百平的大房子,從停車場直通家裏,全程私|密,不會碰見任何人。
車剛停穩,周政霆便迫不及待地吻了上來。
他眼尾燒紅,捧著我的臉,幾乎等不及將我抱進屋裏。
察覺到我是第一次,他反而更凶狠了。
男人骨子裏的占有欲在作祟。
“好姑娘,他那樣的人怎麼配碰你。”
我被他弄得難耐至極,壓根沒辦法細想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一晚,我不禁想問周政霆究竟多久沒女人了,才會在這種事情上樂此不疲。
第二天睡醒,我渾身像是散了架,好不容易爬起來,習慣性地拿起手機來看了一眼。
昨晚周昀驍竟然給我發了一條消息。
周昀驍說他找不到條墨綠色的領帶了,問我放在了哪兒。
他的東西從來都是隨便亂放,由我跟在後麵收拾,長期以往,丟了什麼都愛來問我。
我在他心裏大概和個家政阿姨差不多。
我動手打字:“找不到就換條新的。”
這世上一模一樣的人找不到,一模一樣的領帶還不多得是。
我自嘲一笑,將他拉黑。
周昀驍看著發去消息的那個紅色感歎號,氣得險些發瘋,晚上和那群狐朋狗友喝酒的時候也一直臭著張臉。
不知有誰馬屁拍到了馬腿上,說他的領帶搭配很有創新,叫他險些把酒杯摔了。
他身邊的梁雪融也叫他這模樣嚇了一跳。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周昀驍把禮物拿給梁雪融,才發現裏麵裝的東西根本不是他想送的。
劣質又廉價,根本拿不出手。
連秘書都在這個時候拖後腿,真該死。
周昀驍隱隱察覺生活在不知不覺中亂了套,那個會幫他將瑣事打理得井井有條的人,已經離開了。
梁雪融走後,周昀驍在包廂裏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有了解他的人看出症結所在,安慰道:“昀驍,江晚喻她離不開你的,以前你們也不是沒吵過,她不是還回來了?”
周昀驍哼笑一聲,臉色稍稍緩和:“她最好永遠別回來。”
我在港城沒待多久便因工作原因要回京城,周政霆當天正好有個會,隻能送我到機場。
他是個很克製的男人,但每次吻我的時候總特別用力。
我上飛機時舌根還有些發麻。
回到京城,我直接去了自己的小家。
房子是我自己買的,畢業後我進了一家設計所,攢了幾年工資,付了個首付,餘下的貸款還在一點點還。
我向來不喜歡花周昀驍的錢,他也壓根不知道我買房子的事。
回了京城,有關周昀驍的事便會隔三差五傳進我耳朵裏。
今天給梁雪融買了9999朵玫瑰,明天又送一艘遊艇。
對喜歡的人,他向來很舍得花錢,所以他是真的不喜歡我,平日裏才會連和我吃頓飯都是施舍。
我也早已對他死心,這樣的事情聽多了也就覺得無所謂。
這天我正在做晚飯,先是手機響了一下,而後便傳來了敲門聲。
周政霆站在門外,風塵仆仆的模樣,應當是一下飛機就來了我這兒。
自打上次離開港城,我們有將近十天沒有見麵。
時間雖然不長,但我卻時常懷疑那次港城之行是不是我做的一場夢。
如今被他摟在懷裏,才有幾分實感。
他脫了外套便來尋我的唇,情到濃時,他叫著我的名字,眼中是我看不懂的情愫。
我們膩在一起,直到我累極,這才沉沉睡去。
昨晚太累睡得太遲,導致第二天我連敲門聲都沒聽見。
周政霆先一步從我那張小床上起身。
他隨意拿了件襯衫,一邊扣著扣子,一邊開門。
周昀驍原先還是笑著的,等抬頭看見開門的男人,瞬間沉下臉。
他看見周政霆胸口曖昧的抓痕,怎能不知道我們昨晚做了什麼。
見此,他幾乎將後槽牙咬碎:“江晚喻,這是什麼情況!”
周政霆麵露不悅,低聲警告:“什麼江晚喻,你該叫她小嬸嬸,別沒大沒小!”
“小嬸嬸,嗬,就她也配。”
我起床時,聽見的第一句就是周昀驍的嘲諷。
見我從房間裏出來,周昀驍徹底爆發了:“江晚喻,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喜歡?你喜歡我,結果一轉頭睡了我小叔叔,賤不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