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將行李箱搬入置車的後備箱,與我揮手告別。
我看著她那謎一般的笑容,直甩了甩腦袋,否認自己剛才的想法。
回到辦事大廳,我回到位置上,看著微信,心血來潮地搬了個頭像,改了個賬號、名稱和個性簽名,準備從頭開始。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到了,但我卻聯係不上何景賢。
他竟然跟我玩起了失蹤?
我心頭一陣無語,他以為他不出現我就離不了婚了?
真是幼稚!
我本不想用起訴的方式,給彼此留一絲體麵的。但這次是他自找的。
正當我懊惱時,一個陌生電話進來。
“你好,哪位?”
“是我!”
一聽這抹熟悉的聲音,我下意識地說:“我已起訴了。”
“芳芳,我不是故意不去的。我在躲何景嫻,她就是個瘋子,你遇到她的時候要小心點,千萬別說我們沒離婚。”何景賢急促地說。
我皺了皺眉,他什麼意思?
“哪有這樣說自己妹妹的?”
“她真的是個瘋子。你別被她的表麵給騙了。我實話跟你說了吧,她不是我家親生的,她是被我媽撿來的。現在,她要鬧著我們全家不得安寧。”
什麼?是這樣嗎?
一個人總不會無緣無故地鬧吧,他們自己就不反思反思嗎?
不過,我已沒興趣關注何家的事。
“我真的很頭疼、很無語,誰想到她竟然這麼魔怔,不惜逼你離開,我沒想到你竟然一點不念夫妻感情。”
我眼角一抽,聽他的語氣,還是我的不是嘍?
他還真有意思,竟然還埋怨起我來了。
“你還真有臉說?這事還怨我不成?”我冷笑一聲,反問一句。
“我知道你心中有氣。但我和阿英之間是真的斷了。我們結婚後,她說與我吃一頓散夥飯,算是好聚好散,我倆都喝多了,才越了界,有了孩子。”他說到最後,自知理虧。
“跟我說這些有意思嗎?你的這些爛事我還真沒興趣聽。”聞言,我隻覺得一陣惡心,直想掛電話。
“那你能不能先撤訴?咱們不能讓她的計謀得逞。”他在電話那頭急了。
這麼個家庭,我恨不得早點抽身,及時止損。
“撤訴可以,那你爽快點,過來辦理手續。”我說完便掛了電話。
我有些分不清這對兄妹倆到底哪一個說的是真話?
我瞬間想到那次假肢事件,如果是小姑子,那她的動機是什麼呢?我一陣不明白。
不過,想到這裏,我連忙撥打警察的電話,提出自己的懷疑。
下班後,來到停車場,看著小姑子的身影,我的眼角一陣突突地跳。
“芳芳。”她眨了眨眼,輕喚一聲我的名字。
我一陣頭痛欲裂,深深地吸了口氣,朝她走去。
“有事嗎?”
“芳芳,雖然我們做不了姑嫂,但可以做好姐妹的。走,今天我請客,祝你恢複自由身。”她一如既往的熱情,挽著我的胳膊,說。
我抽回自己的胳膊,不自在地說:“不好意思,我今天還有事。”
“我還怕你心情不好呢,特地過來陪你散散心。”她見狀,嘟了嘟嘴。
“你哥今天放我鴿子,玩失蹤。你知道他在哪嗎?”我心中一陣暗笑,她還真是有心。
“什麼?”她聞言麵色大變,說,“那你們還沒辦離婚證?”
我點了點頭,說:“你要是能聯係得上他,幫我轉告一聲,我已起訴離婚了。”
“哦。”她斂了斂心緒。
我一臉關心地問:“對了,聽說你不是何家親生的,這是真的嗎?”
她麵色一訝,點了點頭,傷心地說:“他們一直瞞著我,直到我的親生父母找來,我才知道真相。”
“真相?”
“對。我是小時候就被在火車站與家人走丟的,後來被我媽抱走。”她一臉悲淒地說,“難怪我媽隻把我當成賺錢的工具,你知道嗎?她太偏心了,什麼好的都隻給我哥。”
說到最後,她一陣咬牙切齒。
我皺了皺眉。
“那你哥借的錢——”
“我會拿回來的,他們把我當成了搖錢樹,做夢。”她抬了抬眼,憤憤地說,“我現在住回娘家了。”
我心中一訝,嘴上卻說:“我倒是擔心你的新嫂子會介意。那兒地方小,你們怎麼住呀?”
她一臉得意地說:“那女人跟我哥鬧分手了。反正我現在就要住那裏,我讓阿昌也過來一起住。他們想賴我的錢,我就讓他們不痛快。這麼多年,他們一直把當免費的長工,我都要他們吐出來。”
看著她這副咬牙切齒的樣子,我直搖頭。
我看了一眼時間,抱歉地說:“我先走一步。拜拜。”
回到家時,警察打來電話,經過比對後,以及對何景嫻那一天活動軌跡的調查,完全吻合。警察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對其作出拘留一周,並開出相應的罰款。
幾天後,小姑子再次將我堵在停車場。
“李姝芳,是不是你?”她一過來就興師問罪。
“我什麼?”我麵上一驚,問。
“你是故意的對吧?你故意讓我進去的,你就是這樣當姐妹的?”這女人的眼神裏燃燒著熊熊怒火,此時恨不得要將我焚燒。
我直搖著頭,一臉不敢置信地說:“你說什麼?我把你怎麼了?”
“你報警抓我,你就是故意的。”她一手怒指著我,憤恨地說。
我一聽不樂意了,質問一聲:“我為什麼要報警抓你?你把話說清楚。”
“我——我——”她卻一陣說不下去。
這時,周邊圍過來幾名同事,詢問我怎麼回事。
我凜聲歎息道:“我就記得前陣子我們家報過一次警。當時,也不知是得罪了誰,家門口的樓道上被人放了假肢,假肢下麵還有一團血紅。你們知道的,我們家是老小區,視線暗,我媽當場嚇暈了。”
同事甲:“啊?還有這事。如今是法治社會,這些人膽子也太肥了,真是無法無天了。”
同事乙:“就是就是。”
“當時,我被嚇得不輕,後來我們報警了。上周警察說找到始作俑者了,今兒她卻來質問我,說我報警抓她,我都懵了。”我一邊回憶一邊指著她,說,“難不成那件是你做的?你為什麼這麼做?”
我一臉驚恐地看著小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