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二胎這天,婆婆不顧我羊水破了肚子巨痛到顫抖,拉著我去祖廟磕頭。
“求列祖列宗保佑,這次一定是個男娃。”
我耽誤生產的最佳時間,孩子胎死腹中,而我失血過多當場死亡。
我的女兒被他們倒賣、謀殺,拿著錢徐智永娶了新媳婦兒,生了個男娃。
再次睜開眼,我回到了十七歲,去徐智永家吃飯的前一天。
......
我的魂魄跟了徐家十年。
在這十年裏,我看到我剛學會走路的女兒被婆婆虐待,連口像樣的飯都沒有,靠喝家裏剩的米湯和鹹菜長大。
為他們洗衣做飯。
到女兒八歲那年。
徐智永在婆婆的指使下,把她賣給了剛死了媳婦兒的老劉頭。
明麵上說是過寄。
實際上是去做了童養媳。
徐智永拿著賣女兒的錢娶了新媳婦兒,新媳婦兒嫁過來沒多久就生了個男娃。
他的新媳婦兒卻仍覺得徐智永是個二婚的,嫌棄徐家還有個孩子,慫恿我丈夫親手殺掉女兒......
在新媳婦兒的威逼下,徐智永妥協了。
我的女兒被丈夫騙出去遊玩,可憐的女孩以為得到了父親的憐愛,興致勃勃的去邀約,
誰知道被親生父親推下了山。
死無全屍。
徐家卻圍著男娃過一周歲生日,當所有人都在替男娃慶生,吹蠟燭的時候。
全世界瞬間翻天覆地,我從飄蕩的魂離感瞬間有了知覺。
......
再次睜開眼。
我回到了十七歲。
我正蹲著喂雞,手上攥著雞食。
徐智永的一張青澀的少年麵孔看著我,貼的如此之近,我都能看到他青春痘上冒出的白點。
“周盼盼,我媽豬肉都買好了,你到底來不來我家吃飯。”
我被他靠近的臉嚇得後退了一步,坐在了地上。
我看著上一世為了新媳婦兒殺了我女兒的罪魁禍首,心中的怒意油然而生。
我從地上撿起來一根樹杈子,掰成了兩端,直接勒住了徐智永的脖子。
徐智永被我突然的襲擊嚇了一跳,毫無還手之力。
我緊緊的攥著樹杈子,報著想跟他同歸於盡的心,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徐智永怎麼拍打和掙紮,我都不放手。
最後被過路的村民硬生生的把我倆拉開了。
徐智永大喘著粗氣,脖子上有一條觸目驚心的紅色勒痕。
我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摔掉樹杈子,轉頭往家的方向走。
回到家,我媽正在廚房裏忙活,我爸手上正拿著打火機,另一隻手捂著火,給人點煙。
我看向那拿著煙的人。
是表舅!
表舅帶著表姐從縣城來探親,因為表舅家的隻有一個孩子,也是個女孩,所以我就和他們一家以及表姐都親近的些。
表舅是我們村裏最有出息的人,念了大專,在縣城找到了一份工作,坐辦公室的,單位給交保險和提供優惠的公租房,後來娶了大專同學,從此在縣城落了腳。
表舅每次回來都能給我帶些表姐穿下來淘汰掉的衣服。
相比於我身上破舊的衣服而言,表姐的舊衣服好看又幹淨,對此我十分的感激。
上一世的我也很親近表姐,總會拉著表姐去玩跳繩和打石子兒,表姐每次都站在我的旁邊說看著我玩就好。
長大以後回想起來。
原來表姐不是不願意玩遊戲。
隻是看不上這些罷了。
“盼盼放完暑假就要升學了吧,一眨眼都是大姑娘了。”
表舅和爸媽客套著。
我上學上的晚,別人家都是7歲上小學,而我9歲才開始上一年級。
我媽說長姐如母,當時爸媽下地幹農活,小我兩歲的弟弟沒人帶,我帶到我弟7歲,和我弟一起上了一年級。
後來他因為學習成績差跟不上,留級了一年。
“中考成績沒下來,也不知道盼盼考的怎麼樣。”
“我在縣城的職中有認識人,可以托關係,一學期就掏個學雜費就行了,學費也免了,其他一律不用交。”
“而且念職業學校,畢了業就能就業,直接有對口的企業或者單位招工,女孩子學門技術,馬上就能去社會獨立。”
表舅自顧自的繼續說著,我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現在高中剛入學亂七八糟的加起來就需要兩千塊錢,而且盼盼跟城裏的孩子比,肯定是跟不上,到時候考不上大學這高中念了也沒什麼意思,錢還花出去了。”
“小龍明年也要升學吧?姐姐我知道你們也不容易,供兩個孩子也真的是難。”
“舅舅你別說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為了我爸媽好,可是中考成績還沒下來呢。”
我打斷了表舅的話,在我的印象中,上一世我可是考到了高中的錄取分數線之上的!
而且在縣城的普通高中裏能進重點班。
可我爸媽就是聽信了表舅的話,給我送去了職業學校。
上了兩年學之後我進入廠子裏打工,每個月的掙1800塊錢,其中留三百塊錢吃飯,剩下的都寄回家裏補貼家用。
少打一個月錢爸媽的電話就打過來,一開始是謾罵我不孝不知父母恩,後來就是哭訴著家裏多麼多麼困難。
我每次都心軟,覺得我們都是一家人,爸媽也不容易,我掙錢了能替家裏分擔點就分擔點。
直到我弟18歲成年時,我爸媽為了獎勵他,給他買了最新款的電腦和一輛幾萬塊的摩托車。
他的電腦用了我半年的工資,我那半年卻一直靠吃饅頭鹹菜生活。
“怎麼跟你舅舅說話呢?沒大沒小的。”
我媽這時候從廚房出來,端著一盆殺豬菜,招呼著大家上桌吃飯。
“周盼盼你這個死丫頭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過來搭把手?”
我媽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嫌棄我站在一旁沒有替她端盆子,
我麻利的走過去,替我媽收拾好桌椅,拿著我媽剛遞過來的盆子去廚房乘菜。
走的時候我聽見我爸對表舅說,
“就算這丫頭能考上高中,我和孩子她媽也沒考慮讓她去讀。”
“女孩子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最後還是要嫁人的。”
“他表舅,你過來可算是幫上我家大忙了。”
聽到我爸說的這些話,我心中泛起了酸澀,為什麼所有的事情,性別一換就調轉個天翻地覆!
正當我們要落桌吃飯時,徐智永他媽領著徐智永上我們家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