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男妓

晴好樓的姑娘說，按清笛公子的媚勁，如果是個女人就算是皇帝也躲不掉。

每每這時她們都告誡我，我這個窮大夫千萬不要著道了，那可是一朵食人花。

我第一次見他，他穿著透可見膚的紗衣倚在床邊，香肩半露，妖妖嬈嬈地求我治他的病。

當天夜裏，我就做了一宿的春夢，夢裏都是他一雙勾魂的含情媚眼和一截瑩白柔嫩的細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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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為了籌集給師父治病的錢，我大概是不會想著去給男妓看病的。

我一推門，入眼就見一男子穿著紅色紗衣，香肩半露，麵色潮紅，低低咳了一聲語音婉轉說：“小菩薩來了，麻煩你救救我罷。”

我少不經事，哪裏見過這種場麵，恨不得掩門逃走。

徐黯一麵示意小廝堵住門口，一麵哀哀地朝我跪下，露出一節雪白的頸子，柔聲道：“實在疼得沒法子了，你如果能出手，日後怎麼著都成。”

燈火如豆，他一張美人臉在暖黃的光線下泛起細膩的光澤，上挑的眼尾含著紅，惹得人恨不得摟進懷裏好好安慰。

我被他的媚眼一拋，身子都酥掉半截。

小廝開口說：“我家公子願出紋銀百兩。”

美人誘惑在其次，財帛實在動人心。

我咬咬牙走進屋子坐下，將工具依次擺開說：“你起來吧，我治就是了。”

徐黯想往我懷裏一坐，我連忙推開說萬萬不可。

徐黯一聽，心道這女人莫不是個呆子不成，但雙眼立刻含了一汪泉似的，淚珠就滾了下來，解開衣裳露出滿是傷疤的後背，皮肉翻卷，委屈說：“吃了三天藥了，還是又癢又痛，覺都睡不了。”

我一看他這傷是拿鹽水沾的鞭子抽打過，又長時間泡水形成的。之前的藥不頂用，都開始化膿了，虧得他忍了三天。

明知道他是在故意賣慘，醫者仁心，我還是忍不住替他心疼，拿出上好的膏藥給他抹上。

一開始本來還好好的，可徐黯又是喘又是發抖，還細細地喊疼的時候，我也沒多想握上他的腰，說：“擦藥呢，別動！”

“葉大夫，你弄的我癢···哎呀~”

好好一句話，偏偏被他說得蕩漾，而且手下肌膚細膩，如暖玉生溫，我猛覺羞恥，拿開手。

好不容易挨到寫完藥方，我拔腿就想走，徐黯倚著門邊，像遊記裏的精魅一般眼神帶鉤，攏著衣服說：“葉大夫，你下次來，我好生招待你。”

我一個趔趄，加快了腳步，平安在身後笑我明明成親了卻不經逗。

我摸了摸為了增加資曆故意盤起的婦人髻，沒敢反駁。

當天夜裏，我就做了一宿的春夢，夢裏都是徐黯一雙勾魂的含情媚眼和一截瑩白柔嫩的細腰。

那時我還不知道，我的餘生都會因為他每晚都輾轉反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