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極力想要抽回手,疼的眼淚汪汪卻得不到對麵男人的半分憐惜。
她氣惱道:“狗就是狗!我可是沈家的小姐,想打她想罵她又怎麼了?”
“祁景寒!我家跟你家可是有生意來往的!你難道要為了條狗來得罪沈家嗎?”
聞言,薑霖神色有所變化,她當然清楚沈家和祁家是多年的生意夥伴。
她低聲,“先生,這件事是我——”
“啪——!”
巴掌聲響起!
但打人的不是沈芙。
也不是祁景寒。
而是滿臉錯愕的薑霖。
薑霖愣愣的看向抓著她右手的男人,這一巴掌打的她手心都隱隱作痛。
祁景寒問她,“疼嗎?”
薑霖下意識搖頭。
他複又看向被打的沈芙,語氣依舊是上位者的冷漠。
“沈小姐,祁家和沈家的生意合作到此為止。
你要打我的狗沒那麼容易。
也煩勞你記住,薑霖是我的私人管家,沒有人能越過我來管教她。”
沈芙的眼淚在打轉。
她失神許久,才愣愣地抬臉,“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這經典的台詞,薑霖幾乎都快背下來了。
當初那幾位千金小姐為了祁景寒爭風吃醋的時候,也是有這麼一幕開場白。
但她沒想到今天,自己居然也有做主角的機會。
“我從來不打女人,你應該慶幸你是例外。”
祁景寒慢條斯理的抽出帕子擦拭指尖,頓了下後,又把帕子扔給了薑霖。
薑霖會意,立刻將手擦拭的幹淨。
這一畫麵落在沈芙眼裏,又讓她徹底發了瘋!
這是什麼意思?!
打了她居然還嫌她臟!
“天黑了,送沈小姐回家,另外和沈家人說,家教是該嚴格一些了。”
祁景寒一句話,他身後的保鏢們會意,立刻上前配合的將沈芙“請”出咖啡廳。
“你們......”孟時洲才想開口,被祁景寒一記眼刀駭的不敢說話。
祁景寒瞥了薑霖一眼,“跟我走。”
隨後,他大步流星的離開咖啡館,薑霖也立刻緊隨而上。
這一刻,她家先生在她眼裏......簡直帥炸了好麼!
路過咖啡館門外,她偷偷打了個手勢,示意徐環不用再偷拍證據了。
雖然她是打工人,但也不代表就要被這種大小姐踩在腳下。
兩人才一前一後坐上邁巴赫,祁景寒陡然發問。
“你二十七了?”
薑霖:“......”
她試圖糾正,“先生,我隻是馬上快二十七而已,馬上。”
祁景寒淡淡地“嗯”了聲,又問:“你最近跟男人睡了?”
薑霖:“......”
先生,或許咱們並不用這麼直白的。
沒想到還有更直白的,“那個男人是誰?”
“隻是......”她艱難的尋找著合適的形容詞,“醉酒之後的荒唐而已。”
看著祁景寒晦暗不明的臉色,薑霖緊張的手心都浸滿了冷汗。
她沒想到祁景寒這樣的身份居然會出現在那家咖啡店內,是巧合?還是......懷疑跟蹤?
想到後者的可能性,薑霖背後無端端升起了一股寒意,在心裏拚命祈禱對方千萬不要聽到什麼重要信息。
她可不想丟掉這份祖傳的金飯碗,更不想被祁家趕出樊城。
就在薑霖內心備受煎熬時,祁景寒才接著開口:“我不喜歡身邊的人私生活太過複雜,薑管家,我希望你能幹淨點。”
薑霖點頭,“好的先生,沒問題先生。”
祁景寒又問:“我交代給你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感受到男人身上傳來的壓迫感,薑霖下意識規矩的坐直了身子。
“先生,目前還在調查中。”她扶了扶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鏡,笨拙厚重的鏡片蓋住了她六分的姿色,聲音清朗,
“我們排查了下事發時間兩月左右的監控記錄,發現其中有一天的監控視頻被刪除了。”
祁景寒驀然冷聲,“誰幹的?”
薑霖被這驟然加重的威迫感壓的抬不起頭來,她的聲音小如蚊蟲。
“是......是大太太......”
這句話出來後,她感受到的威迫感不減反重,幾乎駭的她後背襯衫被汗水打濕。
但薑霖也對祁大太太這一行為感激涕零。
如果不是她下令刪了那天的監控記錄,薑霖百分百會被揪出來。
作為金牌管家,她睡了主家上司不說,還懷上了對方的孩子,這是嚴重的失職!
一旦傳出去,他們家隻怕是得徹底被從樊城抹去痕跡!以後世代相傳的金飯碗也得被打破!
就在薑霖如坐針氈之時,她突然收到了通短信。
薑霖小心翼翼的看向他,“先生,大太太讓我立刻動身去老宅。”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為了審問她關於熱搜上的那張照片。
但隻要她能逃離祁景寒的魔掌,就算是祁大太太這種難纏的角色,她也願意應付。
祁景寒聲音冷如寒蟬,“去吧。”
“是。”薑霖沒敢再猶豫,熟練地抓起公文包就要下車。
但沒想到下秒,她的安全帶被人扯住。
是祁景寒。
薑霖錯愕的看向他。
“我要去公司,順路送你一程。”祁景寒修長的手指在大腿上敲打著,微微合上雙眼在小憩。
“謝謝先生。”薑霖並攏著雙腿,側坐著盡量保持遠離的姿勢。
祁景寒冷不丁的問她,“我身上有味道?”
薑霖脫口而出,“當然沒有。”
他又問:“那薑管家和我保持這麼遠的距離,是擔心我會吃人嗎?”
薑霖隻能默默地將已經挪遠的身子靠近他,小聲解釋道:“先生,我隻是怕擠到您......”
這個回答讓祁景寒的眼皮子掀起條縫,漫不經心地掃向了她。
“薑管家最近胖了。”
薑霖警鈴大作,“有嗎?可能最近吃的有點多了。”
她又趕忙道:“先生如果不喜歡,我可以馬上減。”
要知道祁家向來最注意傭人的形象,從外貌到高低胖瘦都有要求,但絕對不會要容貌太過出挑的傭人。
薑霖的曾祖父輩就已經在祁家做事,熬到了她爸那一代才坐上了管家的位置。
她年紀輕輕就能成為祁景寒的私人管家,大多數的原因都在於她祖上積攢的口碑,以及她個人能力的出色。
祁大太太是最不待見她的一位存在,她對薑霖的外貌身材都有微詞,這促使薑霖的黑框眼鏡戴上後就再沒摘下來過。
在祁景寒身邊工作的這些年,薑霖一直以最老氣橫秋的形象出現,這才讓祁大太太減少了些偏見。
“不用。”祁景寒淡淡地說:“你胖一些,更好看。”
對於這樣的誇讚,薑霖不知是喜是悲。
她坐在車上,掌心輕輕撫過腹部。
一想到這裏麵孕育了個小生命,薑霖的心情就變得奇妙又複雜起來。
對於生兒育女這件事,她是向往的,也曾經幻想過和孟時洲的婚姻生活。
但薑霖沒想過這一切會被突然打破,曾經的美夢支離破碎,留下的是她來不及收拾的滿地狼藉。
不管是為了她的前途,還是為了孩子的未來,這一胎都是不適合,也不能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存在。
邁巴赫緩緩駛到老宅別墅的入口,薑霖雖說不太願意來這裏,但還是硬著頭皮下了車。
“薑管家。”車上的男人輕聲叫住她,“老規矩,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應該最清楚。”
“記住你的身份位置,你是我的私人管家。”
薑霖立刻握緊手,“先生,我明白。”
作為合格的社畜打工人,她當然明白金飯碗裏的飯菜是誰給填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