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霖沉默了。
與其說沉默了,倒不如說是震驚了。
咖啡館內的客人很少,衛生間也因為靠近二樓的貴賓包廂也沒有往來走動的客人。
孟時洲就是看準了沒有人在,才敢在這裏堵她。
他痛心疾首的質問:“薑霖,作為一個女生你這麼不自愛,你對得起我嗎?”
“明明我們約定好了的,結果你食言了!”
薑霖:“......”
真他媽是......
小刀拉屁股,她今天開了眼了。
但作為見過世麵又經曆過大風大浪的豪門管家,薑霖帶著客套疏離的笑容。
“孟學長,如果我沒記錯,我們倆在三個月前就已經分手了,而且還是你劈腿出軌提的分手。”
“對,是我提的分手又怎麼樣?”孟時洲怒道:“那你就可以不信守承諾了嗎!”
“我出軌了難道你就沒有出軌嗎?才這麼短的時間你就跟男人睡上了。”
他冷笑,“薑霖,我早就看出來你沒表麵那麼清純,身材那麼騷還要裝什麼烈女,你肯定早就被人睡爛了才拖著不肯給我。”
“你想讓我接盤你這個?我才沒那麼傻。”
這一連串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讓薑霖忍了又忍,才按捺下了給他一巴掌的衝動。
她作為祁景寒的私人管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打工人,當然不能給老板添麻煩。
“說完了嗎?”薑霖晃了下手機,冷漠的道:“孟學長,你剛剛所說的話都被我錄了下來,你涉嫌造謠,還發表了含有人身攻擊性的語言,我有權利向你提起訴訟。”
她隻是抬抬眼皮子,就看到了對方臉色的轉變。
薑霖也不免為自己曾經的眼光歎了口氣。
誰能想到,她大學時曾經的白月光學長居然會是這種德行?
孟時洲咬牙,“你下套陰我?”
“這怎麼能算下套呢?”薑霖禮貌微笑,“畢竟話可是孟學長你一字一句親口說出來的,我並沒有說出任何引導性的言論。”
“薑霖,把錄音刪了可以嗎?”孟時洲放緩了聲,“是我太在意你了,我忘不掉你。”
“我們在一起三年了,馬上就是你二十七歲的生日,我怎麼能接受別的男人占有你。”
“......”
薑霖深吸口氣。
沒完了是吧?
惡心她還得把她年齡掛在嘴邊是吧?
“薑霖,我和沈芙隻是逢場作戲,我知道你心裏還有我,我們還可以繼續在一起,我可以原諒你背著我跟別的男人睡過。”
孟時洲的語氣像極了受害人,同時帶著顫音。
“你放心,隻要我把沈芙哄的開心了,她肯定會給我買車買房,到時候咱們倆就能結婚了。”
說的情到濃時,孟時洲似乎都被自己的真情流露感動了。
“薑霖......”
薑霖被惡心到了。
眼看對方就要情深款款的親到她臉上,她瞥了眼走廊攝像頭的位置,眼疾手快地抓起洗漱台上的公文包狠狠砸了下去!
她尖聲,“色狼!流氓!有人要非禮我!”
孟時洲額頭被砸的鮮血淋漓!
他捂著傷處,睚眥欲裂,“薑霖你別以為我不敢打你!”
薑霖目光變冷,足有八厘米高的細跟對準他腳猛踩了下去!
男人疼的打滾慘叫!
她勾唇,“是嗎?那我可真的是快要怕死了呢。”
洗手間方向傳出的慘叫聲驚動了咖啡館內的眾人,視線聚焦處,隻見薑霖施施然走出。
她本就長得漂亮,清冷的氣質加上中性的職業穿搭,更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沈芙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變了臉色,“你怎麼在這!”
麵對這位三姐,薑霖還是保持了職業素養,帶著得體的微笑,“好巧,沈小姐。”
沒辦法。
誰讓人家會投胎呢?
薑霖能做這份月薪十八萬的工作,大半的原因在於她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沈芙輕蔑,“薑管家果然還是改不了這副奴才樣,也難怪你男朋友都不要你了。”
薑霖被譏諷也不生氣,規矩回答道:“做祁先生的管家當然得有奴才樣,不然祁先生也會把我轟出門的。”
這句話正好戳中沈芙痛處。
上次她被祁大太太安排來相親的時候,接待她的人正是薑霖,被祁景寒轟出門也是由她來解決的。
沈芙丟盡了臉麵,當然恨死了她。
她眼底劃過絲厭惡,“你還真是祁景寒養的一條好狗啊。”
薑霖保持微笑,“能給祁先生當管家是我的榮幸。”
笑話。
誰給她開工資她還是分得清楚的。
在給徐環使過眼色後,薑霖站姿挺立,不卑不亢的拎著包開口。
“沈小姐,我還有祁先生吩咐的工作要做,失陪了。”
她從善如流的邁開步子。
剛要走,孟時洲氣急敗壞地在身後嚷開了。
“薑霖你個賤貨!你在衛生間勾引我不成功就對我下黑手!你等著!我要報警!”
這一通叫嚷,瞬間讓局勢變得精彩了起來。
沈芙猛然起身,抬手就要甩過去巴掌!
“賤人!連我的男人你都敢搶!”
可巴掌還沒落下來,就被薑霖單手擒住。
她笑眯眯地看著兩人,依舊是不卑不亢的態度。
“沈小姐言重了,比起搶男人的本事來說,我當然是遠遠比不上你這個專業戶的。”
“放開!鬆手!你一個下等人也敢碰我!”沈芙怒目圓瞪,“你就是祁家的一條狗而已!我可是沈家的大小姐,你也配跟我爭?!”
“隻要我和祁大太太說句話,你和你爸立馬就得滾出祁家!”
咖啡館內,寂靜了下來。
薑霖目光冷沉,如寒潭般寂然,卻隱有翻湧。
“你覺得祁大太太是會幫你一個下人,還是幫我這個沈家的大小姐?”沈芙不無得意的嘲笑道:
“下等人就是下等人,我一句話能給你口飯吃,一句話也能砸掉你的飯碗。”
“你不會真以為祁景寒能護著你吧?你也隻是他的一條狗而已。”
她笑的輕蔑,話說的鄙夷。
薑霖握緊了拳頭,卻又無力地鬆開。
她將擒住沈芙的左手收回,“沈小姐說得對。”
沈芙笑的得意極了。
她帶著笑,眼神凶狠,又是一巴掌落下!
薑霖在心裏默默計算著時間。
但這一巴掌卻遲遲並沒有落下,她愕然睜開眼。
散漫的陽光透過咖啡館的玻璃窗投射進來,剛好照在幾人身上,擋在薑霖身前的西裝男人神情冷漠。
他正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沈芙,左手正緊掐著她要落下的巴掌,疼的她臉色發白。
沈芙想要抽出手,卻根本無力反抗。
她側臉怒罵,“你瞎了是不是!也不知道替女朋友出頭!”
可孟時洲的臉色更加慘白。
別說出頭了,他連抬眼都不敢。
那可是祁景寒!
“沈小姐剛剛說我的私人管家是狗,那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祁景寒冰冷開口,上位者慣有的語氣自帶壓迫感,“打狗也得看主人。”
“你未免,有些不懂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