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完,宋家幾人頓時臉色變了變。
宋遠忙堆著笑:“你放心,時小姐少的那枚玉鐲,我們也會替她找回來的。”
時川因原本就不擔心。
這事鬧大了,宋家也隻會落的個仗勢欺人的名聲,尤其是欺的還是她這個無依無靠,破產了的時家大小姐。
為了這點臉麵,宋家也會乖乖把東西給她找回來。
隻是,有了霍晏的這點子東風,她能少許多麻煩而已。
時川因是跟在霍晏身後離開的。
霍晏的車停在附近,時川因正猶豫著開口告辭,霍晏忽地將她抵在車身上,挺拔的身體欺近她,質問:
“我挺好用?”
他不傻。
當然知道時川因是故意的。
“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和霍先生原本也就有點不正當的男女關係,用一下也沒什麼吧......”時川因掀起眸,忽地湊近他:“還是說,霍先生提了褲子,不認賬?”
霍晏凝著她,語氣淡漠:
“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一個宋家就讓你如履霍冰。”
他話中三分冷意,三分嘲諷。
像是恥笑她的無能。
時川因沉默了片刻,才迎向他的目光,輕聲道:“哥哥說,聰明人不給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煩。我厭惡宋家,宋家見利忘義,始亂終棄,溫家不顧情分,火上澆油,可如今我的處境,真說起來開罪不了任何人。”
說到這,時川因笑了下:“人人可欺的落水狗為了少點麻煩,總要找個安全的庇佑所,哪怕隻是臨時的,你說呢,霍總?”
霍晏俯視著她。
她年紀了不大,看上去更顯稚嫩。
有一種未經世事的純真與明豔,為眉眼裏的嫵媚更添幾分顏色。
他的目光掠過時川因手腕上的紅痕,一夜過去,他仿若施暴的情愛在她的身體裏好像還留著痕跡。
霍晏忽地鬆開她,拉開車門。
“上車。”
時川因猶豫了下,卻沒拒絕,然而看著陌生的路途,時川因沒忍住問出口:
“霍先生,這是要帶我去哪?”
“醫院。”
霍晏不鹹不淡地應了句。
他這個人,責任心很淺。
尤其是在床事上。
隻是,她白嫩的手腕上,那抹淤痕莫名讓他覺得刺眼。
時川因卻沒注意他的視線,下一秒,她脫口而出。
“我吃過藥了。”
昨晚,他是一時興起。
沒什麼措施。
時川因沒有蠢到幻想什麼子憑母貴,出了會所,她就找了家藥店買了藥。
霍晏聞言卻冷笑了聲,譏諷道:“你倒是思慮周全。”
他臉色不善,時川因沒敢得罪他。
被男人帶到醫院,讓醫生開了膏藥後,時川因才回過神,他原來是注意到了手腕上的淤痕。
出了醫院,時川因記起正事,“霍先生,你想要的那件古物在我母親的保險箱內,我拿到以後會給您送過去,還希望您不要食言。”
霍晏卻淡淡打量著她,忽地開口:“時川因,我給你個機會,不如換一個條件,如何?”
時川因愣了下。
隻見男人欺近:“你幫我找到古物,作為回報,霍太太這個位置留給你,如何?”
男人的黑眸平靜寡淡,半點不似玩笑,低沉嗯嗓音更是充滿了誘惑。
時川因可恥地心動了下。
然而,很快,她回絕:“不了,霍先生,我堅持我原來的條件。”
霍晏似乎沒有因為被拒絕而感到驚訝,卻還是挑挑眉:
“為什麼?比起一個項目,霍太太的身份更能給你帶來便利。”
而他,剛好也缺一個妻子。
“誠如您所說,霍太太確實很讓人心動。”時川因笑笑:“隻是東山是我哥哥的心血,而且我聽說霍先生似乎這些年一直在找自己的白月光。更重要的是,比起依靠男人,有些事我更喜歡親力親為。”
傳聞裏,霍晏找尋那樣古物,就是因為那個心頭的白月光。
而她也是機緣巧合,才發現這樣物件竟是母親的藏品。
最重要的,她即便依靠霍太太的身份拿回了東山項目,未來也有很多事等著她。
霍太太這個身份,是權利,也是責任。
時川因沒再多說,她和霍晏很快道別,打了車離開。
她身後,霍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影上,帶著幾分興味與幾分探尋。
隔了會,他接到醫生的電話。
“霍先生,您這周還要來做心理谘詢嗎?”
從五年前起,霍晏一直有一段記憶空缺。
那似乎是一段對他很重要的記憶。
然而,無論他怎麼回憶,這段回憶裏,他隻能看到那個木製的古樸的骰子。
骰子轉動,清風流雲轉過,緊接著便是茫茫大雪。
最後,悉數換為虛無。
因此,他暗地裏一直在找那枚骰子。
試圖找回後重啟他的記憶。
霍晏從記憶裏醒來,他淡淡道:“格溫先生,暫時不必了。”
......
時川因打車回了趟家,她把箱子裏的其他東西放好,這才準備去銀行取回那枚古物。
她剛踏出門,忽地會所經理的電話打了過來。
“時川因,你有樣東西落在會所了,現在過來取一下吧。”
時川因皺了皺眉,莫名生出幾分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