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的白月光

從此，我對他的歡喜，變成了眾人嘲笑我的談資，就連公婆對我亦是冷眼相待，小姑子輕蔑奚落，趙氏更是對我各種磋磨。

陸慎說得對，他勸過我回頭是岸，是我自己不知羞恥，非要嫁他為妻，所以才有了後來的諸般苦果。

我回過神來，想起自己過去沉悶得沒有一絲生氣的五年，心口仿佛壓著一塊巨石，難受得喘不過氣來。

趙獻容離開侯府那日夜裏，陸慎發了瘋一般來到我的屋子裏，冷著俊臉將我壓在床上。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好啊，我成全你這個賤婦！”

他壓下來的身軀強勁有力，那滾燙的胸膛結結實實將我壓得動彈不得。

我害怕極了，想將他推開，可他陰沉沉的望著我，身上帶著酒氣，也不管我是哭是鬧，強硬的把我壓在身下，肆意的放縱。

我煎熬了一夜，天亮才昏睡過去。

等我醒來，便聽桑桑憤怒的說，“夫人，小侯爺的心上人回來了！”

我迷茫了許久才聽明白那句話，原來，陸慎以為是我逼走了趙獻容，是以才故意來找我麻煩。

可我連那趙獻容的手都沒碰過，不過出於好奇去見過她一麵，之後她哭哭啼啼的離開了侯府，我莫名其妙便做了這個壞人。

可不管我怎麼解釋，都沒人肯相信我對趙獻容其實並沒有敵意。

為了護著趙獻容，陸慎在外頭置辦了個宅子，將她接了過去，吃穿用度一律比我還好，除了沒有少夫人這個名頭，其實，她比我更得陸慎喜歡。

回憶回籠，我收起對過去的回憶，疲倦的捏了捏眉心，“桑桑，送大夫出去吧。”

桑桑紅著眼，跪在地上求大夫寫個方子救我的命。

那大夫搖搖頭，無奈的說，“不是老夫不寫，實在是老夫無能為力啊……那毒藥已經侵入夫人的五臟六腑，便是神仙來了，也回天乏術。”

桑桑僵滯在原地，痛恨的眼淚驀的滾落下來。

我見她那可憐委屈的模樣，隻得親自起身，忍著胸口的疼痛，將大夫送到門口，“大夫，我還有多久？”

那大夫歎息道，“夫人還有半年時間……這些日子，夫人莫要再勞累，吃些好的罷。”

我扯了扯嘴角，說一點兒也不害怕是假的。

等大夫走後，我才無力的坐在羅漢床上，迷茫無助間，不知為何，突然很想見一見陸慎。

桑桑替我找來了周嬤嬤，我們主仆不敢隨意打擾他，隻有侯府的周嬤嬤知道平日裏陸慎落腳在什麼地方。

夕陽逐漸墜落，紛紛揚揚的雪粒又開始落了起來，滿世界的雪白。

我攏著身上厚厚的狐裘，劇烈的咳嗽了很久，胸口裏每一根骨頭都疼得發麻。

我隻身坐在往日他歸家的必經之路上，等了大半個下午，隻等來周嬤嬤行色匆匆的身影。

大雪紛紛，我仰起頭，麵皮被冷風吹得僵硬，卻還是勉強扯出個笑，問，“周嬤嬤，侯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