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楚睿慈局促的站在原地。
我朝他伸手,依舊笑得溫和。
“睿慈要和母親一起去看嗎?”
我看著楚睿慈堅定的點了點頭,他的眼中其實還殘留著幾分懼怕的顏色。
“孩兒是母親的孩子,一定要和母親共進退。”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才是母親的好孩子。”
當我們來到水紅院,便看到哭哭啼啼的楊氏和板著臉的楚遠。
院中並未見到楚德運的身影。
我皺眉問道。
“這是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說!”
楊氏還未發話,楚遠便指著我怒罵。
“自從你放出消息要在家裏找一個繼承人,大家都以為是德運!”
“現在倒好,你收了這個東西當養子,你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指責他!”
“孩子一時撐不住,一下子暈倒了!至今還昏迷不醒呢!”
“要不是你倒打一耙,德運至於這樣嗎!”
“現在好了,他們二房就德運一個子嗣,要是真有什麼差池,你可擔當的起!”
而楊氏則在一旁嚶嚶哭泣,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
“大哥切莫在和大嫂生氣了,大嫂看不上德運,指定是我這個做娘的哪裏沒有做好吧?”
“隻是我的德運還那麼小,就這麼昏迷不醒。”
“我這個做娘的心裏也難受。”
我自顧自的坐到一邊,小竹則為我端上熱茶。
我一邊飲茶,一邊看著楊氏自導自演。
“楊氏我且問你,是誰告訴你我選繼承人就一定會選你家德運!”
“向來大戶人家選繼承人,都是選一些無父無母的孤子。”
“難道是你忍心為了他舍棄自己的性命?”
“若真是如此,當年二弟和二弟妹沙場戰死之時,怎不見你也跟隨他們一同去了?”
“若是那樣的話,我豈不是早就將德運收在膝下?”
我看著楊氏目光閃爍,一時說不出話來的樣子甚覺舒坦!
“你既然說德運至今昏迷不醒,大夫是怎麼說的?”
楊氏支支吾吾、言辭閃爍道。
“事發突然,我…我昏了頭,隻想趕緊告訴大哥,哪裏想得到這麼多事情?”
“想來......若是大嫂能夠同意德運的身份為長房嫡子的話,他聽了這個好消息應該也沒有什麼大事。”
我重重的放下茶杯。
“胡鬧!”
“難道我的一句話就頂得上大夫的診斷嗎?”
“要是都像你這樣想的話,那京城裏的醫館可都別開了!”
我起身就要去偏房裏看傳說中昏迷的德運。
楊氏慌慌張張的攔下我。
這下連一向神經大條的出源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弟妹,你這是做什麼?”
“說起來,我來到這兒的時候,我便沒有看到德運!”
“你還沒有請大夫?”
“你也真是粗心!”
這時小竹領著大夫來到院子。
“老爺莫急,我早已經讓人去請了!”
我看著楊氏灰敗的麵色,冷笑著由人帶領著進入了德運的屋子。
隻見楚德運正歪在榻上、翹著二郎腿、手裏抓著數不清的果脯和點心,旁邊還有一個小侍從給他端茶倒水,真是好不自在!
他看見我們這些人來了,一時慌張呆愣在當場。
顫巍巍的喊了一聲娘。
這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我冷笑著說,
“想來大夫是白跑一趟了!”
“楊氏,你真是好算計!”
可是楚遠還是陰沉著臉色。
“好了好了,鬧什麼鬧?”
他差人送走了大夫,當著我們的麵宣布。
“弟妹這麼鬧,還是為了他的孩子考慮!”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雖然這個做法有失偏頗,但是出發點還是好的!”
“德運身為二弟的唯一留下來的孩子,我也不好再多苛待!”
“便由我做主吧,他跟楚睿慈一起記在你的名下!”
“你若覺得管兩個孩子太過費心,便繼續由弟妹教導德運吧。”
說完他便甩袖而去。
他連一次正眼都沒有給過,一直在我身旁的楚睿慈。
而在楚遠走後,楊氏便耀武揚威的站了起來,隻見他嫋嫋挪挪的衝我行了個不正經的禮。
“還要多謝大哥大嫂替我家德運費心了。”
“唉,這個就是大嫂相中的睿慈吧。”
“哎呀呀,看這個拘謹的樣子,隻怕大嫂以後可得好好費心管教呢!”
“畢竟他比我們德運大,要占一個嫡長子的名頭!”
“這以後要是出去有什麼行為差錯的地方,豈不是連著咱們一家人的名聲都丟了!”
我雲淡風輕的看著他作妖。
“是啊,但願你能好好教他!”
“別再像今天似的,為達到目的連自己的孩子都要咒病。”
“至於睿慈,就不勞你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