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欺負的日子

我在一座私立學校裏上學。

“鄭汐，回答一下這個題。”數學課上，女老師聲音尖銳地點名。

而我垂著頭，腦袋非常沉。

“鄭汐！——”老師故意大聲喊了一聲。

我這才猛地清醒。

“嗬，又睡覺是吧？怎麼著，這麼瞧不起我這個數學老師？”

班裏的一個女生開始打報告：“不是的老師，她別的課也睡覺！”

學生甲：“對啊老師她人什麼樣我們最清楚了，她不止不聽課還敢逃課呢。”

老師點點頭，趾高氣昂地下了講台走過去，我臉色發白，緩緩站了起來。

“對不起老師，我……”

“對不起有用嗎？”她斜睨著我，又繼續說，“某些人啊，還自認為攀上了什麼高枝就不用學習了呢，嗬，天天上課睡覺哦，晚上都幹什麼呢？”

“哈哈哈哈能幹什麼，幹那種事唄。”

“說得那麼隱晦做什麼，做喜歡做的事。”

“臥槽，沒看出來啊。”

“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怎麼還不知道她？”

“哦～我說呢，老是見她……”

男生女生開始大聲地議論，有人還那手指我，有人開始“普及”我以前做過的事。

數學老師沒有管。

我在心裏苦笑了聲，我何嘗不知道呢，包括老師在內，全校都與我為敵。

“站後麵去，不準靠牆！……哼，浪費我們學習時間，這種學生，怎麼就在我們班呢！”

我已經習慣了。

頂著同學們各色的眼神站到了最後麵。

可議論的聲音還是沒有消下去。

男生們都盯著我的腿看，白筒襪上方的皮膚紅了一片，還有脖子，尤其是膝蓋。

“看清楚了吧，這你們還不信？”

“信了信了，太震驚了。”

“這有啥的，她不天天這樣嗎？誒誒誒，看她嘴，她嘴角破了，你們不明白嗎？！”

“真的哎，我記得昨天沒有！”

“你別說，鄭汐不光長得是……而且身材肯定……”這個男生沒有說完話，但不言而喻。

“哈哈哈你行啊，哪天上一次去！”

我緩緩低下頭，柔順烏黑的長發散在耳旁，我顫抖著用手努力拉裙子，想遮住些什麼……

“哈哈哈你們看她，還拉呢，再拉就掉下來了哦～”

“拉拉拉！讓她拉下來啊！”

“怎麼不拉了？還害羞？”

……

我紅了眼眶，可是我也知道，我的哭什麼也換不來。

換不來死去的父母，換不來時光倒流，換不來司衍的同情，也換不來同學們的適可而止。

沒關係，還有什麼是能摧毀我的嗎？

放了學，我默默收拾好書包，這時又有人開始在我旁邊“小聲”說話。

“某人回家還學習啊，我以為光幹那種事呢。”

“是啊是啊，每次都拿書包回去，我怎麼沒見她交過作業呢？”

“……”

我放書的手一僵，隨即裝作什麼事都沒有，趕緊收拾好背起書包就走了。

走出學校的路上，我一路低著頭，腳步匆匆，即使腿再疼，也不能耽誤時間。

放學是六點半，司衍一般七點二十回家。

今天他可能七點回來，所以我必須在那之前，給他做好飯。

但不幸的是，我就算花掉身上僅剩的五十元去打車，也沒能及時到家。

打開門，我還喘著氣，在看到沙發上坐著的司衍，捏書包帶的手瞬間緊了。

司衍悠哉悠哉地喝著酒，也沒看我，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危險的氣息。

“我，我……我馬上去做飯……”

我趕緊進了家，放下書包就要奔向廚房。

但這時被司衍叫住了。

他低沉毫無情緒地說：“過來。”

我僵在了原地，腳很沉很沉。

見我遲遲沒有動，司衍終於扭過頭正眼看過來。

他冷淡地笑了下，嘴角在下一秒卻又放下。

他說：“我讓你過來。”一個字一個字緩慢而又有力，這是命令，不容拒絕的那種。

我咽了下口水，還不等移步到他身邊，就被他拽到腿上。

“啊……”

我輕呼了聲，但又立馬合上了嘴。

“今天在學校過得怎麼樣。”

“……挺好。”

我乖巧地坐在他腿上，不敢呼吸，他問一句，我回一句。可回答的內容都是與事實相違背的。

“這樣啊，那老師講的課都聽了嗎？”

“聽了。”

“把作業拿出來，我檢查一下。”

我睫毛顫抖，沒有動靜。

“怎麼，沒寫？”

嗬，怎麼寫啊，我到底過得怎麼樣，作業到底寫沒寫完，課到底聽沒聽，他不是最清楚嗎……

我心裏苦笑，表麵卻不敢有任何不滿。

“啊，真是可惜了。”司衍摟著我的腰，另一隻手攏了攏我的頭發，他看著我嘴角上的傷，脖子的紅印，倏地笑了，“既然汐汐學校的作業沒寫，我們不如複習其他作業好了。

“讓我看看你昨天學得怎麼樣。”

我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我今天不舒服。”

“汐汐前天也這樣說呢，老是撒謊，我可不喜歡哦。”

司衍的聲音仿佛有魔力，明明語氣那麼輕，明明聽著很溫柔，但到我的耳朵裏，簡直是惡魔的召喚，不停地把我往下拽，往下拽。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知道我沒有耐心。”他好像終於覺得累了，不願與我周旋，冷漠地說道。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低頭盯著自己的手，聞言，咬了咬牙，抬頭與他對上。

“我突然不難受了……”

我帶著害怕與妥協，開始解司衍的襯衫。

止不住的顫抖，冰涼的體溫與溫熱的胸膛觸碰，我真的覺得很燙。

“是不是忘了什麼啊。”

我的下巴被抬起，司衍的眼神帶著上位者地侵略與不屑。

“……對不起。”

於是，一個笑容從我臉上綻放開來。到不如說是被迫開放。

“乖女孩兒，主動一點。”

“……嗯。”

我扯著嘴角回。

全程司衍都沒有一點回應，我解開他的襯衫，又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藍色校服外套脫了，掉在了地上，灰色襯衣也脫下，現在隻剩白色的小背心。

家裏並不冷，況且這是夏天。

可此時，從皮膚到心，我冷到極點。

司衍撫摸著我白嫩的後背，好像在感受他留在我身上的一處處深刻印記。

他好像在欣賞我——以一種主人的姿態，而我，隻是他的作品。

司衍移開目光，瞧見我已經紅透的耳朵與遲遲脫不下來的小背心，他無聲的勾起了嘴角。

“唔……”

我的耳朵被司衍咬住，刺痛隱隱傳來。

他的手在她胸前徘徊，然後逐漸過分。

“鄭汐，這是你欠我的。”

聞言，我一瞬間淚就要湧出來。

可是這債，我什麼時候能還清，我不想再這樣了，我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