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曾雲,“要想留住一個男人,就得留住他的胃。”
為了做一個好妻子,扭轉自己在城中的口碑,我將自己鎖在屋子裏潛心廚藝,打算在不久後到來的元宵家宴上露一手。
雖然我性格剽悍,但是我卻是個內秀的人。
我都跟妙玲說好了,一旦我成功,她就在城中幫我宣傳。
“憑什麼好口碑都讓那個啞巴得了去!”
妙玲提醒我,“那個啞巴雖然不會說話,但我瞧著,絕對不是個簡單的貨色。”
她見過,交手過的女人猶如過之江鯉,肯定比我要老道萬分。
我想著那個女人的身後隻有許澤一個人,而我的身後有許多人。
肯定不會輸。
但我還是輸了。
家宴上,倒是如願讓我做了一桌子菜,公婆也對我讚許有加。
但是反轉的事情還是來了。
為了顯示我的大度,我特意讓趙曼娘上桌坐。
然而她在吃了我做的飯菜後,竟然直接昏死過去。
眾人嘩然,我想伸手去看看她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想到下一秒,一行血痕從她的口中流下了。
我這都還沒來得及表現,一口碩大無比的鍋就扣在了我的頭上。
趙姨娘身邊的宮女非說事情就是我弄的。
我百口莫辯,隻好乖乖跪下。
雖說我家庭顯赫,可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情,我總得觀望觀望。
還得是妙玲說得對。
一個明擺著是做給我看的局,人怎麼會輕易死掉呢?
趙姨娘後來活了過來,但是也是半活。
因為她還記得跟許澤告狀,說是我想要了她的命。
我的好脾氣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我猛地站起來,當著鎮南侯府所有人的麵,冷聲道,“你覺得我要是想要了你的命,需要這麼麻煩嗎?”
“我直接殺了你就完事兒了。”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在你身上,我用不著這麼麻煩。”
“隻是你今天無福消受我的東西,隻怕是以後就更難了。”
說完這些話,我和小綠就離開了那個現場。
我感覺委屈,可是也不知道這份委屈如何攀上心頭的。
想來是這個冰冷的家,上下竟然沒有一個人幫我說話。
臨走前,我看了許澤一眼,他的表情好像是在說我為什麼要害了她心愛的女人。
這邊我正在生悶氣,越想越生氣。
算了,實在不行我還是走吧,我要去找妙玲聊聊天。
就在我在青.樓裏和妙玲對影成三人的時候,許澤找上門來。
我冷眼看著他,“家裏不需要你照顧了?你過來找我做什麼?”
“你來這種地方?”
我哈哈笑了兩聲,“你管我呢!”
這人真有意思,我不過就是占著鎮南侯夫人的名分,就這個也不給幹,那個也不給幹?
逛個青.樓難道也不行嗎?
“跟我回家?!”
許澤威脅我,見我無動於衷,伸手就要來勾我的衣服被我躲過之後,他生氣了。
“你把府中鬧得一團亂現在竟然有工夫到這裏來喝花酒?”
我一聽他說起府中的事情,更生氣了。
“你別在這血口噴人,我不管你的事情,你也別來管我的!”
跟著許澤來的小廝在後麵無可奈何地說道,“少奶奶,老爺和夫人吃了您做的飯,都不同程度地開始拉肚子,是不是您食物有問題啊!”
啊?
怎麼趙姨娘不是裝的?真的是我做的飯菜有問題嗎?
我跟著許澤匆匆回到家,見狀實在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許澤看著我,“你到底看出點名堂沒有?”
我點了點頭,“可能是食物沒做幹淨,或者是,太難吃了?”
聽到這,許澤的臉色突然一變,手上拿著的筷子都在微微一抖。
“所以你根本就沒有嘗我做的飯菜是嗎?”
正說著,許澤的母親在一旁開口,“不怪兒媳婦,她也是一番好心,是我們身體不中用了。”
聽到這話,我差點沒忍住哭出聲,“娘。”
她拍了拍我的手,“沒事兒的,沒事兒的,我跟你爹身子骨還硬朗,這對我們來說沒什麼的。”
趙姨娘在旁邊站著,活脫脫就像是個木頭樁子。
“你就在這幹站著?”我一點也瞧不上這個趙姨娘,仗著許澤對她的納電子意思,就不侍奉公婆了?
那怎麼都是我活該了?
我活該得不到丈夫疼愛,還要幫著他料理全府上下,然後侍奉公婆。
便宜全讓那趙姨娘得去了?
“曼兒能在你手下撿一條命就已經是萬幸了,你又何苦為難她?”
我翻了個白眼,“行啊,我不為難她,我來為難你怎麼樣?”
於是,在接下來的七天,我和鎮南侯都在侍疾。
我可不是為了什麼單獨和他在一起,我隻是為了懲治府中的歪風邪氣。
可是,妙玲的宣傳工作做得也不怎麼樣。
不出一天,京中長安街上有人說我是個毒婦。
說我是因為對皇上的賜婚不滿意,所以投毒害了鎮南侯一家。
我真的是比竇娥還冤枉。
難道僅僅是因為做飯不好吃就要受到所有人的苛待,實在是過分。
小綠過來和我說話的時候,我直接捏碎了手中的瓷碗。
“你還委屈上了?”
許澤在旁邊說道,“難道外麵的傳言是假的?”
“所以你也覺得我是故意要毒害你們全家的?”
許澤不說話,我衝過去揪住他的衣領。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不是我做的!”
許澤癱坐在地上,像個木偶娃娃一樣任由我擺布,“你聽明白了嗎?”
“所以你現在是連我也要謀害是嗎?”
我真的是無語了。
我從鞋底摸出一柄短刀,再一次架上他的脖子,“所以啊,你別逼我,你要是敢逼我,我一定謀殺親夫!”
本以為許澤會後撤,或者是稍微害怕一下讓我心裏高興高興。
但我失算了,他好歹是個鎮南侯,爵位也並不是憑借著父輩掙來的。
“你覺得憑這個就能威脅到我嗎?”
許澤的眼神中滿是不屑。
算了算了,我鬆開他,“不玩兒了,一點也不好玩。”
話音剛落,許澤突然伸手拉住我的手腕,用他的長刀將我抵在了牆上。
我們兩個人維持著怪異的姿勢,就這麼僵持著麵對麵站著。
“你覺得這是好玩兒的事情?”
他不怕死,我同樣也不會怕!
我隻恨我是個女子,倘若我是個男子,定不會在這裏窩囊地活著。
不說替皇上開疆拓土,也絕對能有自己的一番事業,絕對不是在這裏因為一頓飯受窩囊氣。
“對對對,我在您眼中不過就是個女子,自然不會有太多的作為。”
許澤將我更密不透風地固定在牆上。
“是你自輕自賤,我從未說過這樣的話。”
我扭過臉不去看他。
“倘若你想我們兩個人都安然無事,你最好......”
許澤話音未落,就聽見屋外有丫鬟前來彙報。
“少爺,不好了不好了,趙姨娘她......她自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