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底,我終於鼓起勇氣,決定從被唾棄的職業中“上岸”。
經濟開始複蘇,我一直想做一份正正經經的職業,後來在一家美甲店學徒,現在的工資已經完全夠養活了自己。
並且結識了與我相愛的男人陳文博,決定與他共度一生。
我與陳文博相識在我“上岸”不久,那時候我剛來到家鄉隔壁的大城市,租了一間環境簡陋的合租房,房間的牆壁已經脫落,地板潮濕不堪,因為便宜,我也沒想太多就住了進來。
沒想到空調竟然是壞的,於是叫了師傅過來修理。來的人就是我後來的男朋友陳文博。
他算不上好看,但是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清俊的麵龐,在落日暖陽的斜照下,下頜線顯得格外硬朗。
我喜歡這樣的男孩子。
他爬上梯子,安靜又迅速的修理空調。我靜靜地凝視著他。
他似乎注意到我異樣的眼神,扭過臉去,不敢看我。
修好空調後,他主動加了我微信,說是以後空調有問題隨時聯係他,我自然很高興的通過微信好友。
後來我們越聊越投緣,他和我老家是一個城市,各方麵我覺得都還挺OK的,工資也能拿小一萬,雖然苦點累點,但是這樣的男人給我一種穩定的踏實感。
很快我們就在一起了,我每次上床都顯得很矜持,生怕被他發現我以前做過這行。像他這樣靦腆的男孩,如果知道我以前做那種職業,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但是人越擔心什麼就越來什麼。
有一天加班到很晚,我獨自回家,卻撞上了讓我背負一生不幸與恐慌的男人,張偉。
張偉和我同村,20年夏我中專畢業,由於沒有好好學習,加上就業環境很惡劣,一時找不到工作。
張偉突然找到我,說是給我介紹一份高薪的工作。我沒想太多跟他去了。
去了才知道,原來他是把我賣給了那種地方!
我想逃。
但是被他們關在小黑屋裏,日夜拷打,不斷地折磨我的身體和精神,一次次鞭笞我的神誌,玷汙我的身體,無數次試圖逃跑,但每次都被發現,迎來的隻有更加殘忍的迫害。
和我被關在一起的一個姐妹,也和我是一樣的遭遇,她比我早半年被關進來,有了她的陪伴,我才不至於太過孤單。
我問她:“你想過逃跑嗎?”
她說:“一開始我也和你一樣,瘋狂的抗拒,想逃,但沒用的,她們24小時都有人看守。”
“他們這是違法犯罪啊!我出去一定要告他們。”
“話是這麼說,可幹他們這一行,嗬!誰沒有點關係,況且我們賺的也確實挺多,我現在每個月都給家裏打一筆錢,爸媽老了,幹不動了,家裏還有一個上大學的弟弟。唉......”
說完她便起身去迎接下一個客人。
我望著她被抓破後結痂的後背,難免為她感到惋惜。也許我就是下一個她......…
我被折磨了兩個月之後,他們開始帶著不同的男人過來。
這樣的日子我看不到盡頭,內心裏隻剩下麻木和酸楚。
有時看著這群男人,心裏竟然覺得可笑,原來男人和動物也沒有區別,都是一頭被欲望支配的野狗。
麻木的內心逐漸習慣這種生活,表麵上變得不再抗拒。但我的內心一直想要逃出這裏。那是一團永恒的火焰,是燃燒這種生活下糜爛腐敗的聖火,我把這股火焰,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才不至於徹底淪陷腐朽。
表麵上我變得溫順,似乎完全被他們洗腦。他們也因此對我放鬆警惕,有時讓我輪班去門口攬客。
我不俗的花容給店裏增添了不少生意。
但我仍然沒有放棄逃走,我的順從很快博取了他們的信任,也因此贏得了一些逃跑的機會。
有一天下午,我趁店裏的“保安”不注意,我偷偷溜了出去。轉到一個拐角處,一路狂奔!用盡胸腔的力量呼吸著這自由的空氣。
我一輩子也不會再回那個地方了!
我要去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