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生時天現紫雷,恐為不祥之兆。”看卦先生的一句話,我自出生便背負上了不祥之女的名稱,當然,我也並非話本子裏所說的白蓮花女主背負惡女罪名,我實實在在,不是個好人。
我叫劉一,為什麼叫這名,其實就是家中人嫌我晦氣,不願花過多心思給我取名,因我是家中第一個女兒,所以得名劉一。
我出生在不惑山,離仙界最近的一座仙山,我家是修仙世家,我娘連著生了三個兒子,無一個女兒,本來很盼望我的出生,結果那算卦先生卻說我是不祥之兆。切,這老頭說的話幾分真幾分假誰曉得,反正我隻曉得那麼多愚昧之人竟都信了,都棄我於不顧,唯有索伯伯不願放棄我,他總說雖然天命如此,但仍可教化。
我自小無人管束,閑來無事便跑去索伯伯那玩,索伯伯便是索無極,是我們這座仙山上修為最高的長者,人人都要敬他三分,與我一般大的都稱他索伯伯據說他能看破常人看不破之事。
要說這裏有誰敢對他不敬,倒也隻有我了。其實也不是不敬,隻是平時我都叫他老索,聽見的人都說我沒教養,不懂禮貌。可是誰管他們呢,我愛怎麼喊怎麼喊,索伯伯聽見也隻是笑一笑,也並未發火啊。
哎,其實他們心裏認定我是個天煞孤星,會影響他們,我也改變不了什麼。既然他們認為我一定是個壞人,那我便壞給他們看。
我搶了小孩子的糖葫蘆,吃一顆就吐掉,其實我並不愛吃糖葫蘆;林夫人種的仙果,我也時常采摘兩個來嘗,這果子百年才結一個呢,她不舍得吃,那我可替她嘗了,隻是每每嘗過,她總會去我爹娘和老索那告狀。隻有我闖禍時,才能看見老索對我發火的神情,不得不說,他平日裏笑嗬嗬,發起火來倒是真有些令我害怕。
他教訓我無非是罰我打掃上山台階,有時闖禍嚴重了,他便罰我掃一月,那感覺,是真累啊。
有時闖小禍,他會略施小懲,然後語重心長地跟我說:“一一啊,你很快便要十八歲了,你要好好努力練功,很快便到了不惑山子民十八歲時都要經曆的仙試了,你要爭口氣給大家看看,你不是廢物,更不是紈絝之輩。”
出生在不惑山,十八歲時都要經曆仙試,目的是為了測出你有沒有仙骨,適合修什麼道。我家中幾位哥哥都已測過,是上好的仙骨,我今年過了生辰也十八了,可卻沒人關心我的仙試會如何,哎,人情冷暖啊。
不過老索每次喊我一一時都能讓我感受到一絲真情,雖然這名字並非我喜歡的,但這一絲真情,卻也是我求不得之物了。
我眼看著要到十八歲生辰了,老索天天看我練習功法,其實也就那幾招,我第一次練便會了,他總說我是奇才,隻是被耽擱了。
這天我趁著老索沒來監督我練習,我跑去竹林裏想逗那些仙兔玩,隻是沒想到我會碰見一個不屬於這的人。
他周身仙氣全無,不屬於不惑山,再看他的裝束,倒有些王公貴族的風範。他就這麼倒在竹林裏,身上沾了血,發髻也亂的不成樣子。
我走過去,扶了扶他的臉,看了一看,這臉標致的很啊。隻是這血再不止,怕是要變死美人了。
我將他拖回了我自己蓋的小竹屋,用仙法將他的傷愈合,再找來幹淨衣衫替他換上。
“嗯,這麼一看,舒服多了,好衣配美人,這麼好看的一張臉可不能白白犧牲了。“我讚美的說道。
第二日,那人醒了,瞧我一個女子坐在身旁,立馬投來警惕的目光,不敢說一句話。
我叉著腰先開口道:“你害怕什麼,你是男我是女,要吃虧也是我吃虧好不好啊,再者說,我救了你,你不感謝我,難道還認為我對你圖謀不軌啊?”
他聽了我說漸漸放鬆下來,緩緩開口道:“多謝姑娘搭救,是在下,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望姑娘莫怪。”
說罷他動了動腿,竟意外發現傷好了。我看出他的不可思議,擺擺手道:“這點小傷,本姑娘還是可以醫治的。”
“敢問姑娘這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