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對峙

“你......”我像個被當場捉住的小偷，抽回手，臉頰飛快地燙了起來，“不要誤會！我剛才不是想親你！！”

“我有說你想親我嗎？”

似乎有種被戳破的無語和窘迫，我飛快地轉移話題：“那什麼，我剛才看到你睡著了。”

陸崇注視了我一會，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所以你想趁我睡著幹什麼？”

“......”

這天聊不下去了！

我沒來由的有些緊張，覺得自己真是太沒出息了。這樣可不行！

隔天，我對他說：“你以後可以不用來看我，我一個人沒事的。”

“你很在意別人的眼光？”

“是我覺得一個人更自在。”

他看了我好一會兒，笑了笑，笑容很淡：“好。”

陸崇果然信守承諾，真的沒有再出現。我的心情卻不見好轉，反而更加沉悶。

為了不讓我胡思亂想，爸媽同意舞團的朋友到醫院來看我。

病房也逐漸熱鬧起來。

好閨蜜佩佩帶著一群小姑娘，見到我更是撲了過來：“嗚嗚澄澄，你嚇死我了，聽說你整整昏迷了七天，我還以為你活不成了。”

“我昨天晚上還夢見你了，今天阿姨就告訴我可以過來看你，所以澄澄你是托夢給我對不對？”

“......有沒有可能是你想多了。”我說。

“自從你出事後，團裏的老師都非常惋惜，為了培養新的舞蹈演員，把大家的練舞時間增加了一倍，高菲不是一直眼紅你嗎，可惜能力不行，被老蔡皮折磨了好幾天，每天都被練地腰酸背痛不說，還被老蔡吐槽專業能力和身體柔韌度都不如你，真夠紮心的。”

她絮絮叨叨地八卦，旁邊的小姑娘也連聲附和。

不管怎麼說，對於她們的好心寬慰，我總得道聲謝才是，不想一個不屑的聲音突然響起。

“抱怨也沒用，就你們練舞累嗎，明明隻是一個意外，是我們的舞台柱子太自信，慶功宴結束不知道早點回家，怪不得別人。”

病房裏一片沉寂。

高菲趾高氣昂地走了進來，她的五官看起來很漂亮，卻被不合時宜的濃妝完全掩蓋，少了本應有的青春靈氣。

“別怪我說話難聽，我隻是實話實說。”

不在現場，未知全貌。加上我失憶，她的話自然有信服力。

“對了，我現在接替了你在舞團的位置。”她挽著團裏的好友，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年底團裏的年度彙演你一定記得來看哦。”

她這話說完，在場的人神色各異，大多都是在探究我的反應。

我沒有說話，手慢慢握緊了。

不知道為什麼，隻要看到她，我的後背就直冒冷汗。

然而，明明已經做好手術愈合的膝蓋骨，此刻也突然隱隱作痛。

醫生說，我出事的那個晚上對我而言是一場噩夢。

都說人在遭遇可怕的事情時身體會自動開啟保護機製，所以我忘記了那天發生的一切。但身體的疼痛記憶似乎已經紮根，直到現在都不敢回想。

每每想起，就會令我下意識感覺到那種痛。

佩佩是個暴脾氣，一聽就炸了：“高菲，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也別陰陽怪氣，整個舞蹈團又不是隻有她喻澄澄一個，我的能力也不比她差。怎麼是擔心我搶她風頭嗎？”

說這話的時候，高菲的臉上浮現了一絲酣暢淋漓的快意。

我捕捉到了她眼神中的不懷好意。

“我現在變成這樣，你好像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