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周羽對我不冷不熱的,一方麵想跟她多親近親近,另一方麵我實在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
本以為她會果斷拒絕,不曾想她翻過身來,細長的手指緩緩在我心口劃圈。
我半邊身子都麻痹了,輕呼出一口氣,定了定心神。
氛圍正好,我低頭輕輕吻了吻女人的眉心......
「袁浩!」
一陣怒吼打破了房間的寂靜。
「你腿斷了連那裏都不舉了?」
我的臉色白到透明,明明已經心猿意馬,但下麵毫無動靜......
這事對我來說天塌下來都不為過。
周羽憤怒地起身,拽著自己的外套,回頭看我。
目光從臉逡巡到殘肢,帶著刻骨的惡意。
「袁浩,你真讓我惡心。」
周羽去了側臥,我一夜未眠,第二天早起就掛了一個男科的專家號。
醫生說我這種情況是正常的,並不代表從此就失去了男性功能,過往的案例中也有我這樣失去雙腿後暫時性不舉的。
不管怎麼說,不是永久性損傷總還是讓我鬆了口氣。
「既然來都來了,我幫你引薦一下我們康複科的興起之秀?」
我的情況早就應該做康複,但我一直逃避這件事。
好友南柯是市醫院骨科的二把手,我的手術他是主刀醫生。
我沒有一點心思做複健,心心念念想著回去怎麼哄周羽。
這件事怎麼說也是我沒做到位,讓她受那麼大委屈。
但南柯已經推著我的輪椅走向康複科。
稍一猶豫,拒絕的話就不好說出口了。
「你好,我是主管治療師羅潔。」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名字......
我猛地抬頭一看,這不是高中的前桌嗎?
一頭利索的長發紮在腦後,她未施粉黛的臉上有些許笑意。
對麵的女孩也微微發愣,隨即笑了。
「沒想到是你啊!袁浩。」
她喊出了我的名字。此時我連嘴角都扯不起來,隻想著逃跑。
這副鬼樣子見到年少被告白對象,隻會遭人恥笑吧?
「是我呀!羅麻子!」她白淨細長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酒窩。
當年她木木呆呆的,笑起來酒窩很甜,隻是顴骨長了一團雀斑,我那時年紀小不懂事,還帶頭給她取外號叫羅麻子。
每次叫她都又羞又惱作勢要打我,我欺負她人小手短去扯她麻花辮。但有次她被班上的男同學作弄,我看不過去,出手幫了她,後來我們仨就成了死黨。
我們本來是很好的朋友,但自從那件事後就漸漸疏遠了......
思緒回籠,此時我也隻好硬著頭皮迎上她的目光。
「哈哈,這麼巧,在這遇上你。」
羅潔的目光自我的臉移到我空蕩的下半身。
我坐如針氈,偏偏又逃不脫。
「你們先坐會,我有個病人在做冰敷,到時間了,我去給他取下冰袋。」
我暗暗鬆了口氣。
南柯還在那咋咋呼呼:「你等會先給他做個評估,我覺得他截肢的位置太靠上了,不好做假肢。」
我拍了拍南柯的小臂。
「咱們先走吧,沒看到人家正忙著嗎?」
南柯惡狠狠地開口說:「走什麼走?你再不接假肢等傷口疤痕增生了疼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