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了一陣:【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但明眼人應該都能看出來,這種程度的傷口,絕不可能是單單摔出來的那麼簡單。
沈淮垂眸,眸中翻湧著我看不懂的情緒:【一定很痛吧。】
我搖搖頭。
比這更重的傷口都是常有的事,我早就已經習慣了。
沈淮卻仍固執地虛握著我的手:【走,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
【不行,你必須得去。】沈淮神情嚴肅,【公司絕不會放任一個傷號工作。】
旁邊兩人也湊上來:【小姐這麼嚴重的傷口,不能再拖下去,一定要好好治療!】
我呦不過他們,隻好跟著沈淮來到醫院。
醫院內,沈淮將他的外套脫給我:【你先在這裏等我,我去掛個號。】
我點頭道謝,他又塞了一個熱乎乎的暖手寶過來。
【這個給你暖手,要是還感覺冷的話,一定要記得告訴我!】
我抬頭,不解地看著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他愣了一瞬,朝我彎下腰,笑得眉眼彎彎:【你猜?】
我迷茫地眨巴兩下眼睛。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
沈淮換了個話題:【你餓不餓?要不要我去醫院門口買些吃的回來?】
【不、不用了。】我受寵若驚。
【沒事,我順路帶來。】沈淮衝我一笑,【看你臉色一直不太好,應該到現在都沒吃什麼東西吧。】
【嗯。】我難為情地點了點頭。
【好,那就乖乖在這等我。】他伸出手,下意識想要撫我的頭,卻又頓在了空中,最後還是虛虛地收了回去。
他不斷摩挲著掌心,逃一般離開了現場:【我一會就回來!】
我目送著他的背影,手裏的暖手寶不斷向我傳遞著它的溫度。
新公司的人,都這麼友善的嗎?
我感覺心裏暖洋洋的。
*
我倚在座位上等了一會,舒適得幾乎都要睡過去。
終於,一雙球鞋在我麵前站定。
我睡眼惺忪地問他:【你回來啦?】
眼前之人卻並未回答。
球鞋?我腦子嗡的一下炸開,沈淮走的時候,分明穿的是皮鞋!
我認識的人裏,隻有那一個人,會特別喜歡穿這個牌子的球鞋!
我瞬間困意全無,寒意滲入骨髓,剛暖和的身子又開始條件反射地哆嗦起來。
【我就說今天怎麼敢反抗我了。】紀堯冷笑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原來是攀上新枝了。】
我用力攥緊褲腳,指甲幾乎都要嵌進肉裏,身體卻還是抖個不停。
——紀堯怎麼在這,平時他明明是絕不會到醫院裏來的啊?
跟蹤、監視、還是有熟人?一瞬間,我腦海裏閃過一萬種可能。
自己明明已經特意選了離家最遠的公司,結果還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嗎?
我屏住呼吸,周遭的嘈雜忽然離我遠去。
隻聽得見紀堯的呼吸聲,和自己害怕得震如擂鼓般的心跳。
【和我回去。】紀堯的臉黑得幾乎能掐出墨來,用力拽起我的手臂,用力將我往門外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