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孕檢

3.

我睡了很久，第二天醒來，江見山在餐桌上擺弄著飯菜。

「起來了就吃點，清淡的，不會吐。」

油條和海鮮粥，我的早餐最愛。

原來除了周城，我也還是有人關心的啊。

我眨了眨眼，將眼淚逼回去。

「江總，我想跟您請段時間假。」

江見山一臉疑惑，我慢慢地說：「我去打胎，要休息一段時間。」

「啪嗒」一聲，江見山的筷子掉在地上。

「你們吵架…這麼嚴重？」

「…」

「他出軌了。」

我囁嚅地說出來，本來以為會覺得難堪，卻意外沒有。

周城的出軌打破了我一直以來的舒適區，我一直把他當做拯救我逃離汙泥的神明。

而神明收起了愛，我變得一片黑暗。

不該這樣的，我不該把自己寄托在一個男人身上。

「想好了？」

「嗯。」

這次我沒有遲疑。

江見山點點頭：「不要怕，你值得更好的。」

「我送你。」

4.

江見山非要陪我一起去醫院，我還是把他攆走了。

非親非故陪著去做流產，更讓我覺得周城的不堪。

剛到繳費大廳，居然碰上了周城的父母。

「冉冉？哪裏不舒服？怎麼自己在這裏？」

我還沒開口，周母已經拉上了我的手，滿麵慈愛：「看看孩子，都瘦了。」

「周城這小子！怎麼讓你一個人在醫院？！」

周父更是生氣，直接撥打了周城的電話。

「冉冉…冉冉出差回來了？」

「你這臭小子！老婆什麼時候回來都不知道？！」

周城火急火燎，趕來了醫院，頭發被寒風吹得亂七八糟。

「寶寶回來了也不跟我說，生病了？」

一見麵他就把我往懷裏抱，我不動聲色地推開了他。

周城愣住了，不知所措。

周母敲他頭：「一身寒氣就抱人！冷到冉冉怎麼辦？」

周城又笑了，狠狠親了我的臉：「寶寶哪裏不舒服？我看看。」

「光顧著寶寶寶，都不問問你爸媽為什麼來醫院！」

周父語氣帶著怒，臉上卻笑出褶子。

我咬咬唇：「月經不調，來看看。」

「多久沒來了？」

周城抱住我：「我是不是要當爸爸了？」

想到他在床上也是這樣抱著別的女人，我渾身僵硬。

周城還沉浸在快樂的世界裏。

「爸媽，我們陪冉冉看看去。走，寶貝，我們問問醫生。」

我想拒絕，可是周城強硬地推著我走。

一群人圍著我，醫生摘下眼鏡：「不排除有懷孕的幾率，做個B超看看。」

我不想去，懷孕是真，周父周母要是知道了，肯定不同意我打胎。

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僵局。

是周城的手機。

我離他近，對麵是一道甜美的女聲。

我渾身一顫。

周城聽著她說話，鋒利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他看向一邊的我，眼含歉意。

「好，別怕，等我過去。」

掛了電話，周城就像旋風一般走了。

說是公司有急事，一定要他去處理。

周父周母都來不及指責。

我心裏頓頓地疼，周城他，之前不是這樣的。

多大的事？連未婚妻可能懷孕做個B超的時間都沒有。

是事情急，還是不上心，其實我心裏都明白。

那道甜蜜的女聲，像極了那晚陌生女人的呻/吟。